唉,熊猫的乐趣,古代人根本不懂啊不懂!
……
在她摸着这和棉花一样雪白毛茸茸的两只时候,咸阳外种的棉花也已经开花了。
陛下的棉花在大江南北都有种植,但是棉花在北方开花成熟最早。
因此,内史腾一早就赶来,让姜晩容去指点一下该如何采摘收棉花。
听到棉花开了,姜晚容也十分兴奋,背起篓子带上人,就一路到了咸阳城外的山野处,开始一起收割采摘棉花。
棉花花开之景,入目皆是一片雪白皑皑,看着如同夏天里落雪一般,在一旁绿叶的称托之下,更显得洁白而又赏心悦目,独具一番独特的美感。
这要是东坡看见了,指不定得写两首棉花颂,而姜晚容莫得文化,摸着这雪绒绒一团团的棉花堆,只感叹了句:
“真好看啊!”
面对美景,姜晚容恨不得能有手机来拍照留念,然而一旁的人却纷纷都只关心一个问题。
正如季心率先问道:
“这东西能吃吗姜娘子?”
姜晩容哭笑不得:
“这东西是用来保暖的,哪里是用来给你吃的啊。”
内史腾在一旁吩咐完了摘棉花的手艺,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也立刻问道:
“嗯嗯,道理我都懂,所以姜娘子,这棉花究竟能不能吃啊?”
姜晚容:……
行,既然他们都想吃棉花,姜晚容被问烦了,索性在大家热火朝天摘棉花之时,一撸袖子就跑去厨房做了个棉花糖。
棉花糖有两种,一种是类似于童年经常在外面卖的,拿着棉花糖机器做出来那种一丝一丝一大坨、挂在棍子上的棉花糖。
而另一种就是,一小块一小块,类似软糖一样软软白白的棉花糖。
这两种都好吃,那就两种都做!
棉花糖需要棉花糖机,姜晩容先用原先在网上学过的,简易做棉花糖机的办法,拿类似易拉罐的小木桶、铁棍子,竹钉,还有中空的圆盘等等做了一个简易手动的棉花糖机。
之后,只要把白砂糖、蛋液放在棉花机的托盘上转铁棍,就可以让这棉花糖成型了。
虽然不比现代电动的机器转出来的均匀,但是好在季布季心这俩兄弟力气大转的快,经过几次调试之后,姜晚容很快就转出来几个软软雪白如云朵一般蓬蓬松松的棉花糖。
然后,便是小棉花糖。
这东西的制作其实也不难,先将蛋清打发,拿鱼胶和白糖熬制好的浆液与之混合,然后铺在炒熟的玉米淀粉上,做成一个个棉花糖样的形状。
再撒上熟粉,在冰灵珠旁边静置一会儿,手感软软的小白色棉花糖就做好了。
这时还可以将水果干、核桃仁等等放在棉花糖中间压好,然后烤一会儿,便可以做成外酥里嫩的烤棉花糖饼干。
大夏天的,棉花又得弯着腰采摘,季布季心几人都有些腰困燥热之时,便听着一旁田埂外姜娘子那无比感人的声音响起:
“大家尝尝我这棉花糖!香甜又好吃,干活都有劲儿!”
季布季心两个对视一眼,在别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一蹦三尺远。
季布率先就拿起了几个棉花糖,一口咬下去。
“嗯,你们也快来尝尝,真好吃啊!
好吃!这可太好吃了!”
季布此时嘴里咬了一颗小棉花糖,一口下去,外面软软糯糯,里面却粘连不断,实在是又甜又软。
而那棉花糖坚果饼干却是外焦里软,但也半点不过硬,再加上咬碎的坚果在口中混合着,这个口感又软又脆又酥,实在是香甜至极。
而此时,季心则是瞪眼瞧着那一个木棍子上沾着的棉花糖。
吃这东西他都不敢使劲,因为只要手里稍微一捏,就立刻瘪下去了。
季心干脆大口吞下去,结果好似什么都没有吃着,却满嘴都沾着那甜甜软软的气息。
尤其是这棉花糖还热乎着的时候,吃到口里这甜味便更加的香了。
看着大家都吃着满嘴香,姜晚容香喷喷的吃了几个后也赶紧解释:
“先跟你们说好啊,这棉花糖可不是棉花做的,这是用糖和淀粉做的,跟棉花没有半点关系!
只不过今天咱们摘棉花,这个糖的形状又像棉花,便以此命名作为纪念。”
“嗯嗯,放心姜娘子,我刚才已经尝过了,你说的没错。”
“不错不错。”
季布也认真附和季心的话:
“棉花的口味一点都不好吃,好在我吐出来了,要是堵在嗓子眼里绝对难受。”
姜晩容满头黑线之时,旁边传来了呸呸呸的声音。
姜晚容转头一看,原来,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胡亥也跑来摘棉花了。
此时他吐出来的那软乎乎白色东西,不是棉花糖,而是一团纯棉花。
“好难吃好难吃,这棉花糖真难吃!”
姜晚容嘴角一抽,给了他一个棉花糖,在熊娃满眼放光吃的一脸幸福的时候才问道:
“我说你怎么跑来摘棉花了,你今天的牛奶挤完了吗?”
听了这话,满嘴香甜的胡亥顿时一顿,有些心虚。
他转了转眼随后,又忽然理直气壮起来说道:
“我好歹也是十八公子,本公子想摘棉花摘棉花,想挤牛奶挤牛奶,想挑粪挑粪,我胡亥用得着你来管?”
这熊娃子,还真是熊的越来越退步了。
从一开始动不动杀人砍头的熊二世,成了现在自由挑粪的熊农夫?
姜晚容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倔强的胡亥,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那这样,以后呢,我每天给你两个小棉花糖,一个大棉花糖,请十八公子你每天帮我好好挤牛奶可以吗?”
胡亥眼睛一亮,但点头的动作却又是一顿,他恶狠狠说道:
“不行,太少了!这一个棉花糖都吃什么!”
“那我今日大不了出出血,再多送你个大棉花糖,可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雇别人去了啊。”
“行!成交!”
胡亥喜滋滋地拿起一大个成团如云朵般的棉花糖,上手好奇地摸了摸。
他刚刚劳作完的手还没有擦,洁白的棉花糖上瞬间就沾上了些黑泥。
姜晚容看着上面蹭出了黑乎乎的印子后,这才“好心好意”地说:
“公子啊,你看你棉花糖都脏了,这样吃了不好,你不如洗洗再吃呗。”
看着这熊娃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捧着他的一大串棉花去了河边。
姜晚容便露出了一副看小浣熊洗棉花糖一样的眼神。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这熊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声。
在众人都不明所以之时,姜晚容看着胡亥心如死灰地捧着个光秃秃的木棍回来时,她的眼神中带着“沉痛”说道:
“唉,胡亥公子亲身给了我们的教训,大家这棉花糖,可千万不要用水洗呀!”
胡亥:……
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吧?
……
“陛下,棉花的亩产已经统计出来了,大约一亩为一千一百斤左右。”
嬴政此时正披着奏折,听着内史腾的回报,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朕知道了,没什么事你退下吧。”
也就是一千来斤而已。
连土豆红薯都比不上,着实不算什么欣喜之事。
这种亩产千斤的作物,嬴政此时都已经听麻了。
“可是陛下,这个棉花仓库已经完全装不下了!
官兵们使劲塞了半天,也只装了这亩产的三成不到,还有一百亩地的棉花没摘,这之后的棉花要往哪里装?”
“什么?
不过是亩产千斤,朕已经命人新建了仓库,怎么会装不下?”
嬴政此时也放下奏折,脸上带了惊奇。
内史腾见到陛下这神色,心道可实在太懂了。
因为他刚刚见着这棉花装不下后,也是这副震惊又茫然的神色。
本来,他是不想为了这种小事惊动陛下的,但是直到他的府邸都塞的全是棉花,孙子孙女们都哭着跑出府了也还完全不够用。
再想想全国其他地方还没开始收获的棉花后,内史腾就觉得——
这作物多到放不下,它也是个大事!
“陛下,普通的一筐作物,比如土豆红薯,装满大概能有三十斤,可是这棉花装满一筐也就五斤左右。
这东西过于轻,同样重量体积要比红薯等物多出六到八倍左右,所以这现有的仓库实在是…”
嬴政看着内史腾带过来的一筐子棉花,他好奇地下了台阶拿手一掂。
确实,这一大筐的棉花提起来半点都不费劲,轻飘飘地好像没有重量一般。
嬴政摸着这软如丝絮的棉花,感慨了半天。
看来此物不能以重量来衡量。
姜氏女果然又立了大功!
这棉花,的确是亩产惊人!
有了这东西,等到冬日里作战对上匈奴兵,这挨饿受冻的,就得换成是那适应北地的匈奴了!
“让里正、伍长、亭长等一众人等立刻将空余的房屋全部做成仓库。
命令所有劳役暂时停止驰道修建,立刻修建仓库备用。
还有,朕好像听这姜氏女说,棉花做成衣料是会缩小?”
内史腾点头称是,嬴政想了想便说:
“那便尽可能在这些棉花存入仓库之后立刻做成布料,减少仓库存放时间。”
秋收马上就到了,全国各地土豆红薯萝卜一收,再加上棉花
这么一说,嬴政也突然觉得,粮食太多放不下,还挺头疼。
“这棉花如何纺织压缩,你着人立刻问问这姜氏女。”
“是。”
“等等,你先不必去了。”
内史腾正要告退,却忽然听着陛下这么一说,他脚步顿时一顿。
他面上还一片茫然之时,便听着陛下的语气之中,仿佛带着一种奇怪的愉快感:
“这事情让扶苏去。
赵高,你让扶苏去姜晩容家里,务必要给朕做出这棉花纺织压缩最快最便捷的法子!”
这个姜氏女,一贯都只会取巧偷懒。
对于他的吩咐,一向都是当做个敷衍的任务,只求合格就行。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大儿子派上用场了!
想到这里,嬴政批阅起奏章来,心里都是一阵愉悦。
有他儿子的那张俊脸,他就不信这个姜氏女,不会给他尽心尽力好好琢磨棉花技术!
这大儿子,真没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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