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gu903();她说着,却也顺着这段记忆,想起花楼里纤月含情脉脉的模样来,一时便是微微一愣,珊瑚色的红唇紧抿了,只蹙眉反问道:“你那日这么快便寻着了我,想是花楼里的常客了。伺……伺候人的本事,是不是也是在那里学来的?”

“昭华的马车那般显眼,随便差几个人差下去,还能有什么问不出来的。至于伺候人——”李容徽俯身轻咬了咬小姑娘圆润的耳珠,低声道:“难道棠音嫁人之前,没有看过小册子?”

“什么小册子?”棠音微微一愣。

旋即却也想起来,自己嫁人之前,母亲身边的墨兰是来过一趟的,确实是转交给了自己一本锦册,还红着脸,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让她出嫁之前记得翻看一二。

只是那时她没有多想,嫁期也挨得近,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很快便将这本锦册忘到了脑后,似乎是——

似乎是随手放在了一大堆话本子里,之后,又将这一堆话本子统统送给了昭华。

棠音心里倏然升起些不好的预感,只伸手攥住了李容徽的袖口,不安道:“你说的那种小册子,我没看过。你能拿一本过来给我看看吗?”

李容徽闻言,唇角微微抬起,只轻应了一声,便自一旁一大堆书册底下,寻出一本锦册来。

棠音伸手去接,却被李容徽轻轻让开了。

他自棠音身旁坐落,隔着一层厚厚的锦被环着她,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柔声开口:“棠音想看哪一页?”

棠音迟疑一下,还是蚊呐一般低声开口:“从第一页看起吧。”

随着李容徽笑应了一声,锦册于她眼前展开。

棠音只将视线往上一落,一双杏花眸立时微微睁大了,旋即刚褪下热度的面上,也立时染上绯意,烫得惊人。

这锦册似乎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画工精湛,色泽绮丽,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之处,亦是纤毫毕现。

但令人难以启齿的是,这锦册里画的全是男女之间的旖旎事儿。配上这精湛的画工,便简直像是在现场看了一场活/春/宫一般。

棠音立时便想起了昨夜里的事来,赶紧拿手捂了眼睛,不敢再看。

李容徽却于她耳畔轻轻笑了一声,低声哄道:“这一页可看完了?可要再翻下一页?”

他说着,将小姑娘又往怀里带了一带,放低了嗓音轻笑道:“还是,我们亲自试一次?”

就当他以为小姑娘会羞得开不了口的时候,棠音却已经自最初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只将一双素手自面上放下,慌乱地攥了他的衣角,连声道:“快,快去备车,我们得去一趟宫里——”

“父皇近日在寻仙殿中闭关,不喜旁人打扰。”李容徽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轻笑道:“棠音便不必急着去宫中请安了。”

有这个时辰,倒不如及时行乐。

“是去一趟玉璋宫里。”棠音自他掌心里抽回了指尖,慌乱地寻着自己的衣裳,一张芙蓉面上,已红得看不出本色。

“我出嫁前几日里,将母亲给我的锦册当做话本子送给昭华了!”

第126章讨回锦册看来音音心里,装得还是我……

李容徽听了也微微一愣,半晌终于低低地笑出声来。

只一垂首,却对上了小姑娘一双水光盈盈的杏花眸,又是焦急又是嗔怪,像是随时皆要落下泪来,他这才敛了笑意,轻轻将小姑娘扶起身来,为她穿好了干净的衣衫,又将她抱到了妆奁前,一壁为她绾着发,一壁让外头等着的檀香与白芷将热好的午膳拿进房来。

随着槅扇一启,外头的日光彻底涌入,棠音这才发觉时已过了午后,忙微红着小脸,转首去问檀香:“檀香,我睡了多久?怎么都不叫我起身?”

檀香一壁将食盒里的饭菜放在妆奁边的案几上,一壁抬首望向她,见到棠音颈上的印记,秀脸也是倏然一红,忙低下脸去,小声道:“小……王妃,您睡了有六个多时辰了,奴婢与白芷本来是想唤您起身洗漱的,但是王爷说……”

她迟疑一下,还是红着脸小声开口道:“说您昨夜里劳累了,让我们别叫醒您,好让您多睡一会。”

棠音原本看见饭菜,也觉得腹中空空,正伸了筷子去挟一道松鼠桂鱼,听檀香这般一说,指尖一颤,险些将筷子都掉到案几底下,只红着一张小脸,嗔怪地看了李容徽一眼。

李容徽只唇角微抬,自妆奁里去了一支红珊瑚簪子给她戴上,这才空出手来,从善如流地接过了她手里的银筷子,亲自挟了一筷子松鼠桂鱼,又给她细细地挑去了里头的长刺,这才放到她的唇边,轻笑道:“棠音昨夜里果然是劳累了,如今连筷子都拿不稳。还是由我来吧。”

棠音面色愈红,带着檀香与白芷也纷纷红着脸低下头去,只快手快脚地将东西放好,又将榻上收拾了,便又走出门去,掩了槅扇。

随着槅扇外的珠帘轻微一响,斗室中便又归于宁静。

棠音低头就这李容徽的筷子吃了一口松鼠桂鱼,还未咽下,一杯果子酒便已经递到了唇边。

“哪有饮酒作乐的功夫?”棠音咽下了桂鱼,试图去拿李容徽手里的筷子,只焦急道:“随意吃几口便好,还得入宫去寻昭华呢。”

“棠音也说了,这小册子都送出去好几日了,若是昭华想看的话,早已看了,不差这一时半会。”李容徽搁下了玉杯,又挟了一筷子素炒山珍喂她:“先将午膳用了,我陪你一过块去。”

棠音又就这他的筷子吃了一口素炒山珍,过了一会才低声开口道:“只是去一趟玉璋宫,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吧?”

自然是要的。

若是不跟着,指不定又被昭华带去见了什么外男。

李容徽眸色微深,手中却仍旧斯条慢理地为她剥着栗子,只轻笑着道:“就你我二人,又没有外人、旁人。如何就兴师动众了?”

他说着,又将剥好的栗子喂到她的唇边,眸光轻落在她柔白的颈间那一枚红梅般的印记上,低声道:“况且我们才刚结发,按祖宗规矩,就是该形影不离的才好。”

棠音微愣一愣,有些迟疑地轻声道:“大盛朝何时有这等规矩了,我怎么不知道?”

毕竟她可是听闻,有些奔于前程的朝臣们,成婚次日,便照常上朝、点卯,生怕错过了什么大事,连三日的休沐都不要。

李容徽只低垂下眼去,轻声道:“我听说,是鲜卑那边的规矩。”

“众人皆言我的母妃是鲜卑人,那鲜卑那边的规矩,也是该守一守的。”

棠音听他这般一说,又想起了他早逝的母妃,生怕带起了他什么伤心事,便也没有反驳,只轻轻点头,柔声道:“既然是有这样的规矩,那还是守一守吧。”

“等用完膳后,我们一齐进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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