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吃饭吃药、上药睡觉中过了几日,祝筝的伤口结了厚厚一层痂,胳膊腿也越发有力气了。
眼见时机成熟,祝筝思索再三,终于在晚膳后提了一个很合理又很过分的请求。
“我能不能洗个澡……”
容衍刚收拾完碗筷,闻言先是愣了愣,接着抓住祝筝的手听了脉,一番冗长的望闻问切之后,终于点头答应了。
沐房烧热了地龙,备好了热水和换洗衣物,容衍把祝筝抱了进去。
“我伤的又不是腿,为什么不叫我自己走?”
祝筝有些扭捏,最近明明感觉越来越康健了,太傅大人不知为何又上了心,一言不合就要抱来抱去。
“水会凉。”
容衍短短解释了一句,将她放在浴桶边的凳子上,半蹲下身,抬起手动作自然地伸向她的领口。
“好汉住手!”祝筝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你洗澡不脱衣服?”
祝筝捂着领口,“我自己来,不劳帮忙。”
容衍眉峰微微隆起,好像听她说了什么疯话一样,“你要自己洗?”
不然呢?
祝筝被问的半天哑口无言,不明白自己方才是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劲,“难道你以为我要你帮我洗?”
木桶中散出的热气氤满了整个沐房,容衍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怔忪,半晌,终于将顿半空中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没以为。”他道。
“那你出去。”祝筝努努嘴,向门口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