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人留不得。先假作了小丫头的身份,日后早些处理了才是。
“旁的也就罢了,这件事必须得说清楚。”
裴深见余鱼抗拒地厉害,也不上前,和她隔着三步的距离。
“你跟我一路回来,应该知晓我并非闲散人士。所谓贪花纨绔,不过是一种筹谋。”
“你年纪小,不懂,旁的不需要知道,只知道一点就好。”
裴深本不太想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眼看着小丫头都已经有了一丝闪躲,他神情正色,义正言辞解释了一通。
“我绝非贪花好色之人。进出楚国公府的女子,皆与我无关。”
刚说完,他啧了一声。
“错了。”
“只有你。”
余鱼愣愣地:“哦……?”
其实还是不懂究竟何意。
“我得告诉你,是让你知道,将要抚养你的人,是一个正直的好人,绝非什么品行不端之人,可听明白了?”
裴深耐着性子问她。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到底她与旁人不同。旁人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而小丫头,是他打算亲手抚养的人。
就是这个世间,他最亲赖之人。
旁人误会就误会,他唯独不想让她误会。
他必须得还是小丫头眼中的英雄。
余鱼半垂着头,片刻,挣扎着抬眸。
“听不太明白。”
什么筹谋,贪花纨绔,与她而言,都是不曾接触过的词汇,也无法想象。
但是她唯独知道一点,温柔乡,是这个世间最残酷不过的词了。
裴深没有否认这个词,她只能用自己仅有的认知,来判断这件事。
“所以,你以后也要从温柔乡回来吗?”
她的眼神有一些黯淡。
似乎只是说出温柔乡这三个字,都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蔫蔫儿地。
裴深迟疑了一下。
他手下有的铺子,许多都是符合温柔乡三个字的。
“我尽量,少去一些。”
“哦。”
余鱼眨了眨眼,然后抿唇指了指大门。
“我知道了。世子,你要不要先回去?”
她这话说的直白,可以说是在光明正大赶人。
正房如今是她在住,三天时间,已经打扮成了半个闺阁,而裴深住了三天的偏房,还把诸多东西都搬到了偏房来,一副要长留的样子。
裴深听着小丫头赶人,都笑了。
“不高兴?撵我走?”
“连哥哥都不叫了,嗯?”
余鱼摇摇头,手指在裴深衣襟上留下的一抹桃红色胭脂上点了点。
“我只是想说,世子是不是该去先洗漱一下。”
裴深顺着她手指的,看见了自己衣襟上的胭脂色。
他倒是不知道,有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趁乱在他身上留下印子。
可他抬眸看向余鱼时,小丫头盯着这里的眼神,格外的,不友好。
他心中一动。
有些猜测,是不是小姑娘醋了。
可到底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若说她醋了,未免不够严谨。
只是她这个眼神,让裴深多少有些享受。
“好,我这就去洗了。”他声音里还有一丝笑意,转身时,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个脚下不稳,下个楼梯都撞到我,弄脏我衣裳。”
“我下次得小心些才是。”
这番话落在余鱼耳中,只换来她一声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