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裴深没明白小姑娘在躲什么,他自斟了杯茶,冲淡了口中的酒味,然后勾勾手指。
余鱼在飞罩古架处,见他勾着手,犹豫了下,没有上前,只提高了声音。
“怎么了嘛?”
咦,她倒是不过来。
裴深还没反应过来,只当小丫头在找什么玩意儿,也跟着提高了声音。
“没什么,这是告诉你,等等你让他进来和你说话。他若是提到你身份威胁你,你只管假装受到威胁答应。你要给你他一种,你想要假扮丁姑娘身份,获取利益的错觉。”
余鱼不太理解。
“这样是为何?”
裴深说道:“他是丁家管家,现在留着他有一点好处。而且……”
“他一个管家,也不敢直接做出杀人之事。先留着他,假意和他一伙,找出来背后指示之人。”
余鱼听到这里就迷瞪了。
“不是他,难不成是丁家的主人?”
“不是,也不会是。”裴深嘴角勾了勾,她不过来,他就起身过去,顺着小丫头的头发拍了拍。
“这些你不用去想,只先稳定了他就是。”
余鱼缩了缩脖子,没躲开他的手,满脸的不舒服。
“知道了。”
裴深却错误的把她别扭的表情理解成了害怕。
“我在屏风后,他说什么我都听得到,做什么,我都在这。别害怕。”
余鱼一愣,对上裴深温柔的目光,她眨巴着眼,低下头。
“……哦。”
好像,也不太讨厌这个气息了。
丁管家在一尘院的门外,从早上站到黄昏,里面丫鬟才来通知,准许他进去看姑娘。
丁管家一边走一边打听,姑娘身子可好了,怎么是世子带回来的。只是一尘院里的丫鬟各个嘴巴严,一个字都没有打听出来,就到了正厅。
厅内,只坐着余鱼,旁边陪从的小莲从他身侧离开,拉上了大门。
当着小莲的面,丁管家看清了坐在主位的小姑娘。
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双眼眸生得如漫天星河,冷冷的,还有一丝怒意。
这是他不曾见过的,少女的真容,却让他立刻确信,这就是他之前利用过的假姑娘。
“是你……”
丁管家死死盯着她,不知道是悔恨自己动手杀过她,还是懊恼没杀死她。
“杀人凶手,你怎么敢出现在我眼前的?”
余鱼到底年纪小,看见曾经害她的人,十分难受,也顾不得裴深的交代,怒气冲冲地开了口。
当时丁管家害她,哪怕裴深说了,要与他虚与委蛇,看见丁管家这张脸,余鱼就难受,气愤,根本无法忍耐。
她这样一来,丁管家反而冷静了,还笑着抱了抱拳。
“姑娘别来无恙啊,这么大的天灾居然无事,天佑姑娘。”
余鱼眼睛瞪得圆溜溜,根本不需要说话,她眼底的愤怒都快要化为实质了。
“你居然还有脸说这话!你推我下去时,分明是要我的命的!”
“姑娘此言差矣,”丁管家还能笑得出来,“这算什么要姑娘的命,当时老奴就说了,不过是,救了姑娘一命,请姑娘还回来罢了。一命抵一命,我也不算有错。”
“你还有理?”余鱼何曾见过这般无耻之人,要不是记得身后裴深还在,她能气得哭出来。
“老奴自然有理,姑娘能跟在世子身边归来,怕不是当时被世子救了吧。”丁管家语气奇怪。
“说来也奇怪,世子不过是在京郊打猎,居然能在千里之外的丰城救了姑娘。”
“世子似乎,有点不寻常的能耐啊。”
第16章他身上的胭脂味
“不是他。”
余鱼对上丁管家的视线,不知怎么地,觉着不能承认,她立刻否认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包括裴深自己,都说他只是在京郊几十里的地方打了个猎,只出门了半个月。
那么裴深都这么说,过往的三个月,必须当做是假的。
“救我的另有其人,我只记得你当时说要入京,我想来找你报仇,”余鱼把假话说得咬牙切齿,倒是像极了真话,“我被人带到京郊,偶然遇上世子,他带我入京的。”
“这就不奇怪了,裴世子,京城第一纨绔,喜好美色,路上贪恋新鲜美人,的确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