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心惊肉跳侯府世子发怒的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王妈妈领了十板子,被靡音搀扶着回了屋子。其他房的奴仆们也是听闻了厅堂上发生的大事迹,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背后偷偷议论起,王妈妈和靡音两人也在众奴仆们里出了回名。
靡音看着俯卧在床榻上的王妈妈,眼眶泛红,柔声道:“是我连累干娘了,都是我不好,不曾想世子爷竟是个如此残酷之人。”
王妈妈疼得咬牙咧嘴,一听这话,顿时双目圆睁,横了靡音一眼道:“不许胡说!你也想挨板子了?”
靡音闭口不再言语,但面上满是愧疚之色。
一旁的阿燕撇了二人一眼道:“王妈妈今日真是糊涂啊!差点连咱膳房一众仆人们跟着你们俩一道受罚!靡音是你干女儿,又不是我们干女儿,你想保着她,也别连累我们啊!”
靡音闻言,心里闷气升腾,却也强忍下,无言回怼,总归今日是因她的自作聪明造成的王妈妈无妄之灾,她认。
半大小子阿吉拉了拉阿燕的衣袖道:“阿燕姐别说了,王妈妈也未曾想到咱世子爷这么较真。”
阿燕双手叉腰,眼神不善地上下瞟着靡音道:“你这丫头今后若再不守本分,害我们膳房众人跟着你受了罚,看我阿燕不撕了你!”说罢,便一甩头气势汹汹夺门而去。
靡音紧抿着唇,低垂着眼眸,有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她极力忍回。
她难过并不是因阿燕犀利言语的指骂,而是看到在这陌生朝代唯一对自己好的干娘因自己挨罚受打,内心自责又心痛。
阿吉小心翼翼道:“阿音姐,你别往心里去,阿燕姐都是气话,咱膳房其他人没怪你的意思。”
靡音拭去眼角的泪珠,吸了口气恢复平静道:“好阿吉,你快回去休息吧,干娘这有我照顾着就行,明日还要早起干活呢。今日确实是我连累了大家,明天我送些礼给大家赔罪。”
王妈妈一听这话白了阿音一眼道:“送什么礼,赔什么罪,膳房众人一条心,咱们当奴才的有个什么病啊难啊互相间照拂不应当的嘛?左右他们又没受什么罚,不过受了点惊吓罢了。你不必太过自责。”
王妈妈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她是忘了在厅堂被世子爷教训时吓得呆若木鸡动弹不得的样子。
阿吉挠头讪讪一笑道:“王妈妈说的是,那阿吉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阿音姐你喊我。”
靡音点了点头,示意他快些回去吧。
阿吉走后,靡音坐在俯卧的干娘旁边,替她盖好褥子,心中沉思着今日发生的种种,这喜怒无常冷面心狠的侯府世子爷着实可怕,人命在他眼中仿佛儿戏一般,她要加速攒银子的进度,早日脱离侯府,再也不当这什么狗屁奴隶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