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的汉子们瞧着站在前边的清和,摩拳擦掌,他单手扶着马车,无力的咳了几声,几人面面相觑,“这个病殃子瞧着都快死了,他还用得着来找死?”
黄梁沉着脸上前走了两步,“我家四公子奉旨剿匪,事出从急,调用临江府兵,尔等难道想误军机 大事吗!”
“真是稀罕,这么多年了,头一回听说调府兵剿匪的!你既是奉旨,那我问你,旨意在哪!”守在门口的人跃跃欲试,想干仗了。
沈知意坐在马车里,拔弄着手中的茶盏,外头的人见黄梁没了动静,嗤笑道:“这些年空口白牙就想调走府兵的可不在少数!”
“就是,这点估且不论,你贸然动手打了咱们的人,如今想走,只怕是走不成了。”几人上前将黄梁围了起来。
沈知意手里究竟有没有旨意,黄梁心里也没底,但她既然要做这桩事,总归要有一个出头的!黄梁大马金刀的往那儿一站,有功夫好些的赤手空拳的来与他打,只两招就被黄梁打趴下了!
余下的人不服气,几人一块儿上,却依旧不是黄梁的对手,几招之下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的摔在地上,有人踉跄着往后退时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他慌张的往后看去,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大人。”
被唤作大人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这些年在临江吃的太好了,如今肥头大耳的,见了营地外的马车,理了理宽大的大袖,“退下。”
那几人捂着伤处来到他身旁,恨恨道:“大人!他们擅闯敢城东营地,又打了咱们的人,实在罪大恶极,怎能轻易再放了她们走!”
那被唤作大人的朝马车微微拱手,“想必车里的是沈大将军的嫡女,沈家侄女。多年不见,不如下马车一叙。”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临江的东营都尉原先也是随沈大将军去过战场的,合着这是一家人打了一家人?
沈知意抬步出了马车,马车外头那头的人已经几步上前来迎接了,“哎呦,沈家侄女如今几年不见,都出落成这副模样了,将来也不知是要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秦都尉在临江的日子过的不错。”先前还是个清瘦的人,如今一晃眼胖若两人了!
“小侄女说笑了,难得来一趟,替我瞧瞧这些不成气的兵崽子。”他领着沈知意往里走,笑得像个菩萨一般。
“秦伯伯一手教出来的兵,哪里用得着我来瞧。”沈知意扫了眼挨打的几人,这城东营地中的将士散漫的很,站着的时候七歪八扭的,跟在两人身后时,还在说着悄悄话,这样一支军队,很难想象,他们究竟有多少能耐,能与土匪抗衡。
身后勾肩搭背的几人面面相觑,怎么个意思,还带夸人的?
“早听说沈二小姐武功十分了得,当初在战场上还曾救过我们都尉,只是不知如今可有幸一见。”身后的人按奈不住,要给沈知意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