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天都,天都的城门口,沈知意与薛成分道扬镳,临走时,薛成抱着怀里的玉美人,有些不自在的叮嘱道:“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姑娘家掺好和得了的。”
“此事事关我兄长,我定会追查到底,此事你也掺和其中,但我这个人历来恩怨分明,他日若是让我知道你有害我沈家之心,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她拉下帘子,青角驾了马车直奔国公府去了。
薛成摸了摸下巴,扫了眼身旁的书童,“去,盯着枫山谷,这可是一步好棋,将来或可一用。”
书童恭敬的奉了茶,“公子,方才沈二小姐说……”
“区区一个色厉内荏的女儿家,何足为惧。如今沈柏承出了事,只怕沈家忙着内斗,哪有功夫管我们。”薛成眯着眼,日头从窗外折进来,落在他的手边,他垂眸凝着那缕光,微胖的手虚握了握,却是什么也没有。
沈知意的马车在官道上走得急,路上的行人纷纷让路,马车里金甲头一次话多了些,“三日前,老太太得知大公子出了事,急火攻心病倒了,那谢姑娘也不知哪里得的消息,伺候在床边尽心得很。”
“祖母如何了?可请了大夫?”沈知意到底还是在意老太太的,无论先前做了什么,这些年宠着她护着她,却是事实。
“请过了,那大夫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法子,说用也至亲之血入药,能滋补身子,若心甘情愿的,还能有返老还童之效……”金甲只觉得自家小姐不在的这几日,府里真真是乱的没眼看!
沈素芝震惊不已,“要是世间有这样的法子,大家还用得着吃什么药?光喝亲戚的骨血就够了!祖母总不至于这样糊涂,用这样的法子。”
金甲垂眸,面露不屑,“老太太自然是不愿意用的,不过那谢姑娘每日都在煎药,有一回放血入药,让余芳姑姑捉了个正着。”
“什么!她倒真是什么都敢干!”沈素芝只觉得胃里翻涌,喝人血,与吃人肉有什么区别。
“是啊!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可怪就怪在,下一回用药时,药效就大不如前了,不知怎的,老太太又将关在祠堂里的人放了出来,在她跟前伺候着。想来……许是依旧用着原先的法子,只是私下里不许人再议论了。”
沈素芝心里毛毛的,“二姐姐,这谢玉棋是不是想得宠想疯了。”
沈知意垂眸,拔弄着手里从薛成马车上顺下来的手串,“她孤身来了沈家,若是再没个倚仗,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难不成就由着她这样作孽?”什么古怪的方子她也听人说起过,放血真真是头一回。
“祖母既然用着那药好些了,对咱们而言也是一桩好事。”沈知意靠着马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拔着珠子,如今她被老太太抬举了,但很快,她就会在国公府里混不下去!到了那个时候,老太太定厌她如附骨之蛆。
沈素芝有些恼,“总不能由着她在府里作威作福,要我说,还是让祖母早些寻个人,将她嫁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