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他笑了一声:“也是,状元郎到哪儿找个比你还金贵娇气又麻烦的夫人?”

“……”在萧昀看不见的地方,谢才卿脸色微微发黑。

“肾水这般虚,你以后可怎么办呐?长得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姑娘头几年好哄,大了你看她还稀不稀罕你,你待会儿可得和朕学着点儿。”

“……”谢才卿咬牙切齿,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

哪里都讨厌。

话怎么这么多,一个人都能聊起来。

萧昀坐到床沿,将药效彻底发作不安分动来动去的人卡在两腿间:“醒了不后悔?”

他这会儿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摆弄人比玩弄权术好玩儿多了。

谢才卿实在没什么分量,还没他一把大弓重,抱在怀里却一点儿都不硌得慌,甚至算不上清瘦,皮相丰润,身上还透着一股温中含冷的淡香,因为味道有模糊矛盾的地带,让人忍不住想凑近闻个明白。

萧昀是不懂什么香不香的,就是觉得怪好闻的。

谢才卿这会儿被他死死卡在身前,不得已两腿并拢乖乖坐着,皮肤白净,头发还长,像个……漂亮小闺女。

萧昀一乐。

他闺女儿要是像状元郎这样,那他养个十个八个都愿意。

可惜状元郎不会生孩子,不然就纳他进后宫了,一定得让他给自己生个闺女。

越想越好玩儿。

谢才卿没吱声,萧昀也没指望他回应,他只是喜欢说:“你听话,日后就是朕的人,过两年朕做主,给你挑个顶好的姑娘,喜欢什么样儿的,都能跟朕提。”

谢才卿唇角绷得越发僵。

萧昀说的都是没啥营养的废话,偏偏他还得仔细听,不能漏了一个字。

一个皇帝怎么能话怎么多。

谢遮从皇帝横抱起状元郎就没眼看了。

祁王还躺在地上呢,一眨眼谢才卿都抱上榻了。

谢遮呆立在那儿,听着陛下旁若无人的絮絮叨叨,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想着陛下一贯风风火火说干就干干完就扔的行事做风,这才勉强接受下来,转身悄无声息地出去。

身后谢才卿暗向门边瞧,眼见门从大开到就要关严,眼里希冀的光一点点破灭。

谢遮正要关上门,尹贤从长廊转角处冲过来:“指挥使,等等!”

谢遮掩门的手一顿,目光落在尹贤身后一群小太监怀中抱着的瓶瓶罐罐上,表情变幻莫测了起来。

尹贤冲到门口,扶着膝盖大喘着气道:“丹房太远了,怕状元郎熬不住,连跑死跑才过来,赶上了吗?”

谢遮咽了咽口水。

尹贤往身后看:“也不知道是哪瓶,只能全抱过来了,太多了。”

谢遮又咽了咽口水,十几个太监,是太多了。

尹贤还没缓过气,有气无力道:“状元郎在哪儿,是不是在里面?”

“陛下呢?陛下的药,陛下不在,没人认得啊,这可怎么办?”

长廊上黑,尹贤瞧不见指挥使的脸色,疑惑道:“怎么不说话,指挥使?指挥使?时间不等人——”

屋子里的传来谢才卿低低的呻吟,尹贤压下焦急,松了口气笑道:“在里面就好!”

他这回办事得力,一定能将功折罪,得了陛下赞赏。

尹贤扬手,朝身后的小太监招呼:“都快跟上——”

谢遮猛地拉住尹贤,欲言又止:“别急,那个——”

谢遮看到转角处冒出来的一大批人,脸色大变:“你怎么把太医全叫过来了?!”

尹贤搞不懂怎么一向办事稳妥的指挥使突然一惊一乍拖拖拉拉起来,关键时候掉链子,忍下急切不耐:“我怕陛下不在啊!太医院的总比我俩有主意!”

他压低声音:“到时候状元郎有什么事,担责也是他们担,累不到我们,所以——”

谢遮表情微微扭曲,努力组织着语言:“那个——”

“你别磨磨蹭蹭的了!你有什么话救完人再说啊!这是陛下的命令啊!耽误了你我都有责的!”

“快点快点!”尹贤向那边招手,太医院的老的少的火速跟上,七嘴八舌。

“那药根本就没有解药——”

“胡说!不就是春药么,大同小异,让我配我肯定能配出解药来!”

“那是祁王炼的药,哪有那么——”

“可苦了状元郎——”

谢遮脑子飞速转着,这事儿绝不能让这么多人知道,陛下的面子不能丢,状元郎以后也还要在朝中做人,陛下的好事也不能坏,他得想办法打发这些人:“那个你们听我说——”

谢遮一人的声音太小了,人太多了,又都个个火急火燎赶了一路过来的,一门心思救状元郎,压根冷静不下来听他说话。

“那个——”

几个邀功心切的年轻太医已经迫不及待地撞开他冲了进去,身后的人马蜂一样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