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无声,忽地有一颗石子掉进了水潭里。正在屋里打点账本的班主打了个寒噤,才要吹灭了灯好上床去休息,却不曾想到突然有一张人脸出现在了空中。
他当即吓得发抖,想要叫人来却觉得脖子上被抵上了一个锋利冰凉的事物,当即声音便软了,“壮士,我手上就只有一个穷戏班子,真没什么影子,好汉,您且饶了我罢!”
傅景然轻笑一声,“当真?”
“当真呀!”
可就在他求饶之际,班主却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了一把小刀要往傅景然身上刺去,他却错误估计了来人的武功,到最后差些被人砍断了整只手。
班主心有余悸,话也说不出来一句。
房间里的灯却被人点燃,傅景然轻声道:“周大善人,好久不见。”
周寒已经叫傅景然整个绑住丢在了地上,靠在墙角,一点儿也没有清晨那般耀武扬威的模样。
此事若只是和西南有关他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却偏偏事事都与云乔身上的毒有关。傅景然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审问过人。
“说吧。”
“壮士啊,您要我答总要问我吧,如今您这般说,那我可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哇!”
话音刚落,周寒便觉得头顶一片凉,头发被人整个截断,散在了地上。
傅景然淡道:“我并不擅长严刑逼供。”
而又在这时,一个暗卫走进屋里,带来了一群拿绳子捆绑着的人。
周寒眼睛都瞪大了,不知道面前究竟是何人,竟能知晓他身份,将他一家老小都带到了此地。他从来为众人称道,又何曾在妻儿面前如此狼狈!
才让他们见过一面,暗卫又在示意之下将人带走。
周寒还是不愿相信,傅景然便坐在一边等着他相信。只是越来越不耐烦,手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周寒忽道:“我不过是在各处召集来穷困人家的孩子之后再给那些人送去罢了,米粮我也一分未得。”
“毒物从何而来,可知由何制成?”
周寒摇了摇头,说道:“我将他们要的东西送给他们,他们就给我这些东西。原先给的很多,现在越来越少了。”
“给我。”
“您要松了绳子我才好去拿呀!”
傅景然随手扔去一节刀片将捆缚在他身上的麻绳隔断,又叫来一名暗卫跟着他进入房中,他正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里面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他跟进去一看,却见周寒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七窍流血,嘴里还塞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似乎是勉力吞下,脸颊都发红。
傅景然扫了一眼那个暗卫,那个暗卫也知是他的失职,想也未想便去处理他喉中毒药。
场面有些令人反胃,傅景然不愿再看。却未想到身侧传来了脚步声,怀疑犹有余孽未除,他不待思索便直接走向那脚步声所在的地方,却瞧见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小童,不过六七岁,可身上尽是红痕。
傅景然只觉一阵反胃,示意人送来衣物将小童身上盖住。
他意欲唤个婆子丫鬟来将这小童带走好生劝慰,却不曾想在他临走之时,那小童抓住了他的衣角,轻轻说道:“我晓得他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说完,她又说道:“你杀了他,你是好人,救我,还要救阿苗出去。”
第39章我磕的cp,非常好。……
傅景然忽地有一瞬不敢看女孩的眼睛,说道:“你若愿意告知,我定然不会亏待。”
女孩小声道:“我跟着他去过一次,一路上我都被关在了箱子里,只有晚上能出来,晚上我睡的那个房子很香,床也很软。”
“有同我一起去的哥哥姊姊,回来的时候却不和我一起回来了。”
“我偷偷掀开了盖子瞧了,那儿有许多人,屋檐是翘起来的,上面还缀着香包,是很漂亮的一个房子。”
傅景然思索片刻,到最后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地方——
花柳巷。
才清早,云乔便被鸟鸣声闹醒,知道傅景然一夜未归心中却也有些恼。
正在这时画眉却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几封信,说道:“郡主,这是京城里来的信,今日皆送到了。”
云乔还未洗漱便结果来察看,太后长公主的关怀自不可少,还有傅轻澜和顾平安两人的逗趣的信件,到最后余下一封。云乔拆开之后脸色便有些不善。
画眉见状赶紧询问。
云乔也不想着赖床了,急急忙忙就从床上跑了下来。
那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足以让云乔警醒。
“西辽王子曾密探飞鸾楼。”
飞鸾楼前站着两名男子,饶是前面的姑娘妈妈唤了许多遍也不动弹。
李平川呼出一口浊气,脸上也笑的贱,刺道:“不是吧不是吧,不会还有人没来过这儿吧!”
傅景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