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入户,周遭却像是突然间停滞,无声的隔阂在他们之间产生,并迅速弥漫整个厢房。
“我让人把他带上来。”谢砚看着沈姜次他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再次掀起波澜。可看着他的样子,心底却似一下子松懈。似乎又害怕他会因此误会,他解释道:“放心!我还没有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我没让手下对他做什么?”
“什么?”沈姜次整个人处于一脸懵的状态,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他不需要解释的,他从未这样想过。沈姜次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阿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他。”
谢砚听闻他这句话,心底的怒气更甚。有什么是非要床笫间交代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虽然他不曾要求沈姜次事无巨细,可如今这……
情绪一旦产生了,总是需要个发泄点。于是最不合时宜出现的褚临,无疑是成了那民间话本里的引火器。
谢砚沉着一张脸,身处在皇宫多年他遭遇习惯了那些小情绪极力掩盖。那个时代,那种环境促使他们每个人都活着在暗处舔舐伤口的存在,他挣开他的牵扯,刻意的想要与他拉开距离,“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而你就这样呆在,我会让人看着你,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会将你带回北襄的。”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沈姜次猛然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在吃醋,他想站起身来阻拦,没走几步因为汤药的原因双腿不支地发软,无奈他只能任由身体倚靠着床榻瘫软。抬眸之间,却发现谢砚早已经走远。
其实谢砚并没有走远,当微风扑面而来,冲散那些笼罩在心上的情绪,谢砚的心底也夹杂着一丝后悔。
他们都是独立个体,拥有绝对独断的思想,在时时刻刻都具有独当一面的魄力,总是习惯性地将大局、责任放在第一位。可有一天这个平衡被打破,出现了想要让你越过责任拥抱的人,加之数以计年的规矩裹挟,叛逆了任性了随着心迹那样做了,即便只有一次也会变得像孩童般不知所措。
谢砚回眸看着紧闭的房门,或许他们都没有错,只不过他们都有彼此的顾虑,冷静、冷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古沉心有余悸便想着来看看,刚上楼就看着沉着脸他免不了担心起来:“主子?”
谢砚的思绪被他的叫喊声拉回,“你去把褚临带来。”
“主子……”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将人弄来,怎得这么容易就放了,他免不了有些担心,可碍着谢砚的命令也只能照办。“是。”
“另外,无论他要什么都尽可能地满足他。”
“是。”
简单地交代过后,谢砚的目光落在古沉身上,对于他与褚临的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点,“你也害怕他会离开?”
古沉紧握着剑柄的手一顿,或许以前他与褚临之间并不欢快。但当得知他要离开的那一刻,他又的确不舍,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砚的心底夹杂着无奈,视线漫无目的的在远处扫过,他喃喃自语:“明明不舍,可为什么还要选择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