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对上他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慌乱地想要解释,猛然抽出自己的手。下一刻,谢砚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他的手腕之间青筋凸起,他的声线极低,宛若冰霜般冰冷:“别动!”
沈姜次任由他这样抓着自己的手腕,静静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的模样。
谢砚小心翼翼给他的伤口包扎,方帕包裹着伤口,一切进入尾声,面对他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状态,谢砚道:“怎么不说了,平日不是很能说,条条是道的吗?”
哪怕是骗,只要你编了一个理由出来我也是信的。
谢砚想着。
“啊?嗯。”沈姜次笑嘻嘻,显然是装傻充愣:“阿砚,你真好看。”
谢砚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俗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看来今日是得不到他的答案了。
“嗯。”谢砚闷声。
他假意应和,围绕在两人之间的那张窗户纸最终还是没有捅破。
夜接踵而来,依旧是那么冰冷。脚步从穿透长廊,昏暗的烛光时不时在眼前闪过,陈姣渐渐转醒,落入眼中的依旧是那熟悉而又冰冷的场面。想要挣脱沉重的铁链,可是她却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眼睛传来的酸涩感,伴随着伤口的疼痛感,她很想问这里到底是哪里,而他们又为什么要抓她,可张口之间藏匿的那股子疼痛感愈演愈烈,想着,两行热泪自瞳孔流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姣整个人紧绷的神经到达了顶峰,她顾不得疼痛感,手指慌忙地扯着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可是无论她怎么弄,铁链都是纹丝不动,指尖的冰凉却是愈演愈烈。
一全身遮挡的只剩下瞳孔的黑衣人,出现在面前,她彻底慌了神,恐惧在瞳孔之间蔓延,只见黑衣人大步上前,在她的满脸惊恐中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疼感传染她的脸颊。一巴掌而已,让陈姣认清了现实,认清了这里是哪里。“都什么时候,呸!女土匪,你还敢给我不老实,下次再这样,那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陈姣被打蒙了,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她,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盯着他的眼神更具怨恨。
“你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送你归西。”说着,一巴掌就要落下,陈姣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疼痛感。
下一秒,一把匕首径直划破长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黑衣人在转过身来的那一刻,脸上的怒意瞬间就消失不见,变得毕恭毕敬:“大人。”
那位大人此刻正端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面对昏暗很冷的地牢,他倒是还饶有兴味地喝着茶,用最淡漠的神情扫视着周围,就是周围的一切与他其实并无多少关系,一副看戏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一个女土匪而已,何必和她白费口舌,让她心服口服的物件很多,干吗要脏了自己的手。”
黑衣人心领神会,视线看向一旁侍从端着的汤药,黑乎乎的汤药看起来与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药可是他们经过无数次试行,鲜血、惨叫几乎是要把这个地方填满,好不容易才得出来的,这一般的人可是这辈子都碰不到的存在。
陈姣看着他步步逼近的样子想要拒绝,下一刻那人就强势掰开她的唇瓣,苦涩的汤药被灌入口中她想要把东西吐出来,可嘴却被人死死地捂住,她想要挣扎可是此刻的完全没有资格。被长时间束缚的双手像是失去知觉般,一瞬间竟然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恐惧夹杂着不安在眼底散开,她死死地盯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