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头,一直走。”
不知走了多久,谢砚也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脱离了那个类似狼窝的存在。悬着的心渐渐落下身体松懈的那一刻,伤口处传来痛感,差一点,谢砚就不管不顾昏过去,幸好古沉及时扶住了他。
“主子,你没事吧?”
谢砚长吸一口气,疼痛感在渐渐松懈,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主子,你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古沉提议。
谢砚捂着伤口,“不能停,我们在东濮耽搁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再这样下去,无疑是给了东濮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更多的机会,这样下去对我们是不利的,北襄等不了,朕也等不了。”
“可是……”古沉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不过如今他的身体。
谢砚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地赶路,“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当年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事,我也没事的,我答应过他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沦为了自顾自的喃喃。其实,谢砚是有死心的,他不想沈姜次在被东濮的琐事缠身之际,还要忧心记挂着他,他可是谢砚,又不是什么懦弱的存在。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古沉疑惑:“不是说那些护送主子回北襄的人都是万无一失的存在吗?为什么还是没能避免,然后我们落到这个地步。”
谢砚被疼痛感牵动的眼神,渐渐变得难以捉摸,就如同平静碧绿的湖水之下波涛汹涌。他强撑着身体,手却是下意识地抽出他的搀扶。“再厉害的人,也抵不过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防不胜防才是这世道的常态。”
话音落,他的视线落在了他眼神飘忽不定的脸上,他在心虚。肯定自己心中答案的同时,谢砚只觉得被伤口牵扯的疼痛感愈演愈烈,静下心来,仔细感受着才发现那其实是和那颗心牵扯到一起的。
半晌,无话可说。
静谧的树林中沙沙声落入耳中,脚步声继续着,然僵持的状态总是需要打破。谢砚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许是真相他也不想承认并承担,他道:“早些赶路吧。”
“嗯。”
昭和元年四月,草长莺飞,红装十里,与民同乐,庆贺永安王大婚。
记得上次京城街道这样繁华,还是很多年以前,沿途观礼的百姓几乎是要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如今依旧是如此,只是不知道在这观礼中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祝福,而不是把这当中一场笑话。当然,自然还有人拥有着不一样的情绪,比如那藏匿在东濮的北襄人。
此举,皇室的兴师动众,正巧也印证了北襄皇帝是被沈姜次杀害故大操大办这一说法的正确性。这个消息放出去,自然有人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