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甚至连身上的伤都未曾真正地养好,只能算是简单的休整片刻,翌日,他就再次踏上了他所选择的道路。
刚出慕府迎面而来的寒风几乎是要把他扑个满怀,身在夜北这么多年,总是习惯了在夜晚解决掉那些见不得的人与事,总以为自己习惯了夜晚的含量,却不料他呀!有过被人呵护温暖的时候,竟然有时候也会不习惯曾经的自己。
“殿下,请呗。”
沈姜次不语,寒风吹动他的衣角,他下意识地握紧衣袖,身边却早已经没了替自己遮挡温暖的人。
如今整个夜北似乎都对沈姜次这个人,厌恶至极,话里话外都多多少少带着点嫌弃。“殿下,该不会还记得自己当年无比风光的日子,风水轮流转殿下还是认清现实比较好。”
沈姜次看向他,“是呀,风水轮流转,你最好祈祷本王没有翻盘从来的那一刻。”
“你!”
“都干什么!这里是你们一群人撒野的地方吗?”褚河及时前打断了这一切,毕恭毕敬地来到沈姜次面前:“公子,请。”
沈姜次配合着点了点头,“多谢。”
马车渐渐驶离,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将一切落入眼底的慕延此时却是阴沉着一张脸,阴暗的眸子如一汪井水在昏暗之中让人捉摸不透,“江逸之,他?”
侍从抢答:“据说,江公子和少主是同门情谊,从小一起长大的存在,也算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可以信任的人。”
“可以信任?”慕延冷笑着,江家的遗孤可以信任他可不相信?更何况沈钧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最是说是两面三刀也不为过,更何况这里是皇城全天下最不太平的地方,信任在这里就如同丝线一般一扯就断,甚至形同虚设。
“或许江公子,与他们不一样呢?”慕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侍从羞愧地低下头,耳边再次响起慕延略带嘲讽的话语。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到达彼此彻底信任的地步,他们、任何一方都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信任,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即便是这种信任曾经真的存在过,后来不存在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无论是沈钧还是其他人,都会想尽办法让这两个字变得可笑起来。“我记得我们的人传来的情报上面说,沈消对待江逸之的态度很不一般,似乎是有所图。”
“是。”
慕延又道:“在这场局中沈消似乎也没少出力吧!浑水摸鱼,他动手玩得挺顺的。”
“家主,想怎么做?”
“怎么做?”慕延冷笑着,“那、自然是成全他,这也算是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