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杏觉得谢流忱那狗官下了马车之后脸色更差了,阴郁得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似的,和上马车之前还有闲心挑三拣四的模样判若两人。
按照约定,常杏要给他解毒,可是谢流忱根本不让她碰他的伤口,只让她把解药送来,他自己会处理。
常杏问:“你会吗?”
“不关你的事,出去。”
常杏咬了咬牙,难得的不想再谨慎,心想迟早找个机会把他一刀宰了。
她出去后,有人将纱布和解药送来,谢流忱示意他们将托盘放在榻边。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他看向站在窗前的崔韵时。
因为他在常杏面前的表演,常杏对他是个衣冠禽兽,且有着变态爱好的事实深信不疑,将崔韵时和薛放鹤都一起塞进了他房间里。
屋中没有屏风作为隔挡,崔韵时能很清楚地看见他正在做什么。
谢流忱只有一只手能使用,他笨拙地解开纱布。
他不抱什么希望地等了等,她果然没有帮他上药的意思。
他单手打开药瓶闻了闻,而后将瓶塞塞了回去。
他没有用解药,因为即便他不用这些也不会中毒而死。
他可以留着这瓶解药,万一她中了这种毒就不至于陷入被动的境地。
他解开掌心缠着的纱布,看了看伤口已经好了一些,已经不再是一个大大的血洞,而是长出了一点肉。
他想要剪一条新的纱布,可只用一只手剪纱布剪得很艰难。
他剪剪停停,无数次地期盼她能走过来,只是看一眼他的伤口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