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询的手微微一顿,食指和拇指忍不住用力:
“你与我何时如此生疏了?还有才不过十年,你就认不出我了吗?”
眼前的小妇人一口一个“奴家”,靳询当真是听得心烦意乱。
年少时,她口口声声唤着的可都是“询哥哥”。
段清茉脸色一僵,似是也想到之前那些事。
她别扭地挣脱开靳询的手,喃喃道:“如今您是镇北王,还得了个这么大的好儿子,奴家哪里敢攀龙附凤、惹您嫌弃呢?”
说来也怪,段清茉没认出靳询,多半就是因为他有个十几岁的儿子。
可依着时间来算,那些年靳询整日都与她在一起,哪有什么机会与别的女子弄个孩子出来?
段清茉这才认定,这镇北王不是靳询。
靳询挑了挑眉,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几分阴阳怪气来:“好好说话!靳盛泽乃是我从边疆收养的孤儿,无非是堵人口舌才说他是我亲生儿子罢了。”
“好好说话”这四个字把段清茉一噎,但靳盛泽不是靳询的亲生孩子这事也在段清茉的意料之中。
靳询从来都不会是背信弃义的人,他不可能在那时与别的女子有染。
然而到此,段清茉已没什么和靳询好说的了,她心里想的都是陈昭昭。
于是段清茉起身行礼作势就要离开。
可是没等她踏出两步,身后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听闻你要去京城寻亲?”
“是。淳哥儿失踪许久,近来听说他好似在京中有所踪迹,我便想带着昭昭去寻一寻他。”段清茉道。
淳哥儿,是段清茉的堂弟。
当年段家落难,段清茉的亲人悉数死在了京城,唯有淳哥儿和她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