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粗鲁的一巴掌拍在青衣男子的脸上,把他从昏迷中唤醒。青衣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张陌生的面孔,他猛地打了个激灵,眼中满是戒备和疑惑。
这三个人,一个身形高挑,气质冷艳,一身红衣似火,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只是那眼神,却透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另一个是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一身雪白的锦衣,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中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狡黠。而最后那一个男子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却生了一双冰冷漠然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瞳孔幽深莫测,仿佛能洞悉一切。他身着玄色长袍,袖口和领口绣着暗金色的彼岸花纹,更衬得他如墨玉般清冷孤傲,如同九幽之下的帝王,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咳咳……」青衣男子咳嗽了两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竟是提不起一丝力气。「你们是什么人?」
莲笙见状,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你可是那石门镇作乱的妖?」她的声音如同空谷黄鹂,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青衣男子却只是苦涩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人心难测,人心中有鬼,自然就会有妖邪作祟。」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沧桑和无奈,仿佛看透了世间百态。
「他们伤害过你?」,莲笙眉间轻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还是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男子缓缓抬起头看向莲笙,语气迷茫地问道:「怎么才算是伤害呢?」
莲笙和胡九一时语塞,世间万物,伤害的形式何止千万,有的伤在皮肉,有的痛彻心扉,更有甚者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将人拖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莲笙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秀眉微蹙。世间妖物,幻化人形,纵有秘法遮掩,也难逃她双眼。可眼前这人,妖气萦绕,却怎么也看不透他的真身,仿佛被迷雾笼罩,神秘莫测。
莲笙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是什么妖?」
「姑娘法力通天,却看不透我?」那男子摇头失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玩味。
「不可否认,你的幻化之术很强!」莲笙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姑娘说笑了,并非我的幻化之术很强!而是….」男子顿了顿笑道,「我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的本体!」
莲笙和胡九皆是一惊,唯有噎鸣在一旁,淡然的笑了笑,仿佛早就知道了一切。
「你居然是人?」胡九一脸的不可置信道。
「是呀,我是人,一个不想做人…的人?」男子自嘲的笑了一下,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身后的石椅上,仿佛早已疲惫不堪。
「你叫什么?」莲笙淡淡的问道。
「我叫弃。」
「弃?哪个弃啊?」胡九歪着脑袋,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