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他看着酒杯中的自己,悲伤道:“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说喜欢吧,好像也行,毕竟两人青梅竹马多年,差不多成日待在一块,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说不喜欢吧,好像也没毛病,毕竟婚约摆在那里,她顺从他以履行一下未婚妻的职责也说的过去。

“女人?这事的我懂啊!”青年将胸脯拍的咚咚响,搂着友人的肩膀指点道,“我问你,你同她待在一块的时候,她是生气的多,还是高兴的时候多。”

生气?高兴?

喝多了的人脑子转的慢,一向以聪明见长的白季梓抱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李姒初打人挠人逮这他骂的样子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变成了一个看不清的泡泡。

啪的一声,就碎了。

他打了个哆嗦,道:“生气。”

“那,你俩没事的时候,她会不会主动,嗝,找你来着。”

找我?前十几年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轻轻晃过,少年歪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想来想去都是那两间院子和那个矮墙,再往深处想,除了墙头上的那只白猫,别的愣是啥也想不起了。

再想,便是李姒初不久前同他吵架,还有在国子监中见着就绕着走的这些破事。

于是他老实地摇摇头:“不会,她都不想理我。”

“那我又问你。”龚风抹抹嘴,打了个饱嗝,“你同她待在一块的时候,你高不高兴。”

这回他没怎么思考,用力点头:“高兴啊!特别高兴!”

小世子默默松开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醉眼朦胧,但白季梓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眼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同情:

“兄弟,你没救了。”

第79章、追逐(重写)

作者有话要说:重写了,建议重看

从皇城到玄武门这一条路最是繁华,卖什么的都有,叫卖的有,抱着馄饨的有,赶集的有,扭着酸胀了一晚上的腰歪着屁股慢腾腾从景致的青楼里走出的花娘亦有。

李姒初从小是个在外溜达惯了的,头一次来朱雀街,除了感慨了一番长安比洛阳要繁华上几分之外,便没了多少兴趣。如今正兴趣缺缺地走在最后头,时不时抬眸瞥那穿着素色襦裙带着帷幔的美貌女郎。

她扯了扯自己的帷帽,只觉得难受又憋屈。

“真是......为什么要戴着这东西嘛,路都看不清了。”但唠叨虽唠叨,她心里头也清楚,公主金枝玉叶,李家三小姐亦是金贵无比,他俩若是随便一人出了事那都要出问题,这一遭出门已然是管事嬷嬷退了又退才讨来的结果,戴着幔帐出行,已然是这位老夫人的最大极限了。

龚羽墨并不常常出宫,左瞧瞧右看看兴奋的不行,但又要时刻谨记着自己公主的身份,于是便在长长的袖子下捏住了李姒初的手,嘴角一勾一勾地不住向上扬着。

“小初,你可有什么要买的么?”小公主像个喜鹊一般在她身边飞来飞去,叽叽喳喳个不停,一回儿看这一会儿提那的,“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喏,你开心一点嘛。”

李姒初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踢着脚下的石子,不说话。

龚羽墨似乎并没有在意友人的态度,只扬起脸,满怀期待地道:

“我估摸着我也是最后一次来逛这长安城了,我也要开心一点。”

少女隔着薄薄的纱布眨啊眨,瞧不清她眸中暗色,只听到她语气俏皮:“小初,咱们去那吧。”

李姒初“哦”了一声,随意点了点头,在路过某个拐角时似乎是瞥见了什么,于是又快速地将脚步退了回来。

“怎么了?”

“殿......小姐,”她直直地盯着远处某个摇摇晃晃地影子,默默捏紧拳头,“你先回去。”

又转脸看向想要跟过来的红豆:“你也回去。”

主仆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李娘子怎的就莫名起来要离队而行,然后眼力最好的翠柳踮起脚尖往外瞥了一眼,似乎是瞧见了什么,突然笑了。

难怪嘛,她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是碰上白公子了,也怪不得姑娘会走的这么急匆匆的,她就说!

几位少女对视嘻嘻一笑,转身入了巷子。李姒初没所谓地瞥了身后一眼,将幔帐往下一压,便向前头奔去。

没看错的话,那家伙方才出来的地方是花楼!

***

酒过三巡再加上一整晚的哭嚎,白季梓今日醒来的时候亦是头昏眼花的,脚一滑就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幸而本能还在,及时抓住了房梁顶,才不至于落的个脸着地的下场。

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后脑勺,又瞥了一眼周围破破烂烂的窗户和地下堪称是七零八落的稻草,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嗝。

昨日,昨日是发生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被龚风那个蠢货忽悠着赌了几盘,接着如厕的时候又碰见谋划着什么大事的两个路人,再然后便是在赌坊中闹了事,呸那老板喝了一场酒。

一觉醒来,便是在这里了。

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睛,轻轻从房梁顶蹦了下来,吱呀一声推开了门,恰恰不偏不倚地同站在门外的一个矮胖妇人对上了视线。

“哟。”妇人冷哼一声,狭长的眉毛微微挑起,“醒了,小公子。”

“您昨儿个在我们柴房睡了一夜,是不是得付点房钱。”

妇人说话尖酸,话语间带着转,那一份不咸不淡地长安调让她狭长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傲慢,让他不知为何打心底地多了几分不爽。

少年垂眸同她对视,似乎是嗅到了对面人身上劣质胭脂的臭味,于是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gu903();“你是谁。”他下意识开口出声,待抬头看向四处后,脑瓜子咚的一下,猛地清醒了大半,“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