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小雀点点头将帕子收了回来,又给李姒初在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坐在床上,末了还不忘往她怀里塞个汤婆子。她刚想说其实不必这样她觉得自的身子不虚的,但是看在小雀杀人的眼睛上还是把话收了回来。
“哦对,话说那件事怎么处理了。唉你可能也不知道,我待会儿问二姊去。”
“小姐说的是哪件事?”小雀替她将被褥掖好,“若说书院那事,院长他们已经来赔罪了。”
说着又恨恨地咧开嘴笑了一下:“他们这些不懂事的,我李家也是能随便惹得的?也不看看这每年是谁拨款建这书院,也不看看他们的工钱是谁开的就在那哇哇乱叫,呵。
“至于那两个搞破坏的弟子已经被从重处理了,各打五十大板,这辈子都不可参加科考。”
两个搞破坏的弟子是谁不言而喻,只是......
她将目光从窗外抽回来,移动到小雀脸上:“不对啊,我不是才昏过去半天吗,哪发生这么多事了?”
“半天?小姐,您可是昏了整整三日!我还说您若是不起来,今儿个您这生辰都被您睡过去了呢。”
正说着老大夫同小香走了进来,与哭丧着脸的小雀不同,小香是笑着的。“三小姐,您可算是醒来了,感觉如何,来,先把把脉,然后再吃点东西。”说着端着红豆粥往旁边一站,给老大夫留出位置来。
那老大夫在慢腾腾地在她手腕上摸索半天,最后笑了起来。
“不错,三小姐恢复的不错啊,今天就可以下床了。”
李姒初点点头。其实她本也没什么意外的,她这在娘胎里受了风寒,平日里会比旁人虚上一些,算不上是什么大病。昏倒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了,每次昏过去之后醒来随意喝点药就好。
她揉了揉眉心,问道:“哦对,爹爹和阿姊呢?”
“二小姐下江南跑生意去了,太忙了没法子。至于老爷......”两位小丫鬟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长安世家云家来人了,老爷应当是在见客?”
“云家?”
她一顿,脑子里猛地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似乎记忆中确实是有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哥,会摸着头说小初好乖。
她心底莫名有了不好的猜测,猛地坐了起来:“云家怎么突然来人了,为的是什么事情。”
京城云家她晓得的,名门望族啊,她当年同云家哥哥见过一面的,云哥哥儒雅温和,同隔壁那个咋咋呼呼的傻子一点都不一样,那时候她还把他拉入了未婚夫备选名单来着。
但是现在近几年都不怎么联系了,上一次见还是云家老太君过寿宴,她随父亲前去祝寿来着。
“小姐还不知道?”
小香笑盈盈地替李姒初扶好簪子,道:“小姐莫不是要忘了,过了今日你就到十四了。”
李姒初心里咯噔一跳,紧张地看向小香:“是,是吗,所以有什么奇怪的呢?”
拜托啊拜托啊,可别是她心里想的那件事啊,这事忒麻烦了,可千万别啊。
如果她还记得上辈子的事情,比如墨菲定律什么的,那么此时她一定不会再心里这样反复的想。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不想发生什么偏偏发生什么,于是只听那丫鬟轻轻一笑,温和道:
“我记得云家老夫人可是喜欢小姐喜欢的紧呢,那日不是还说要等小姐长大再娶回家做媳妇来着?”
四月十三,宜嫁娶。
李家大宅前堵成了一片,两队马车挑着厚重的彩礼与贴着狗皮膏药的媒人,正隔着一只石狮子遥遥相望。
“好巧。”白夫人文熏笑着拱了拱手,道,“你也是来李家提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论语
第54章、云琢
“白少爷又来作甚?”
胡七向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紧紧捏着的笤帚在身前挡了挡,企图和白季梓划开界线。
小书生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尽管现在身上的伤已然好了许多,但眼中却是灰蒙蒙的,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
如今他拿着笤帚站在院子的模样,当真让人难将他同那个昔日手握一把折扇在书院中侃侃而谈的小郎君联系起来。
“你我早就不比往日,少爷还是请回了好。”
李姒初那日路见不平之后倒也没有把他丢在一边。她知道这位郎君是念过书的性子也高傲,便给了他一个酒馆管事的活儿,平日里只需记记账扫扫地,偶尔看看有什么需要添补的,一月五两银子,休沐五日,没事还能读读书。
她将他安排在此处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而白季梓也只是近日得了空,才想起要看看这位旧友。
然而旧友似乎并不想他靠近,还一门心思将他往外赶。
“喂,你这就不厚道了啊。那行吧,我这不叨扰你,你给我送两碗酒总可以吧。”他大刀金马地在他面前坐下,剑眉轻轻一挑,“掌柜的,卖完酒呗。”
闹事的小少爷有赶的余地,但是花钱的大爷没有。于是胡七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去给他打酒了。
“唉你现在都是掌柜的了,这事儿让店小二去坐嘛,你来陪我说说话啊。”
“书院的榜单你看到了吧,咱们书院总共有三个人进了下一轮呢,我,李姒初,还有个叫什么桐的,不记得了。反正就那么回事嘛。”
榜单么?胡七眼眸微微一怔,有些茫然。
他这些时日一直在努力赚钱为他爹还债,睁眼闭眼都是铜板银票,早就忘了所谓的榜单究竟为何物了。如今听白季梓提起来,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
“唉其实我觉得李姒初可以当第一的,就是风什么的丫头屁事太多了,不过不管怎的,我这趟去国子监应当是稳了。”少年给自己盛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这一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洛阳,你就坐下陪我说话呗。”
“少爷想听什么。”他没声好气地坐下,双手依旧紧紧攥着他的账本。
“就,就闲聊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我这边现在也定下了,书院那边也不必去了,整日在家里头吧也没事,来找老朋友叙叙旧有什么不可以。”他笑着在胡七肩上重重一拍,小书生不比他常练武,这一拍便险些被拍到了桌子限免下面,撑着桌子才勉强站起来,无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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