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引路到达李姝芸的牢房,秦挽与俪妃站在牢门前略微讶异。
昔日端正得体的皇后娘娘或许入狱,知晓其并不会好过,但未曾想过竟是眼前这般模样,比她们预想的还要狼狈不堪。
只见衣衫单薄分外脏旧的女子形容枯槁,头发恍若杂草般凌乱,还夹杂一些地上的草根,她半蹲在牢房的硬床之上,蜷缩成一团,嘴里嘀嘀咕咕,不休不止。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想法,那引路的牢吏道:“皇后娘娘自进了大牢,便有些疯魔,嗓子便因此有些哑了,开始便如此了。”
俪妃颔首,让那牢吏离开。
许是听到方才牢吏说话,李姝芸骤然抬头,原本毫无焦距的眸子霎时凝聚,狠狠地盯向站在门外的女子,像一条阴毒的蛇一般。
俪妃坦然地接受这样的目光,毫不畏惧,昔日若不是李姝芸,她也不会使得她母子分离这么多年,钰儿也不会痴傻这么多年,光是想着那么小的孩子竟是痴傻了,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受了多少欺负,她心中就分外疼惜,也就分外痛恨眼前的这个女子。
李姝芸咧嘴一笑,粗噶的声音在牢房中显得有些鬼,“俪妃啊,来看我啊。”
俪妃神情冷淡地望着李姝芸。
李姝芸直起身,下了床,摇摇晃晃地蹭到牢门前,有些干涸地出血的手死死地抓住牢门,咬牙切齿,“来看我的笑话?是,这么多年了,不过你回来了,便要置我与我儿于死地,抡起狠辣,我是敌不过你。”
“这是你咎由自取。”俪妃冷声道。
李姝芸猛地伸手,往俪妃的脸上抓去,所幸秦挽眼疾手快,将俪妃向外拉了一把。
“我当年就该刮花你这张狐媚的脸,没了这张脸,你看皇上还会不会专宠你。”李姝芸未得手,眼神更加恶毒。
“你错了。”俪妃缓缓靠近李姝芸,丝毫不畏惧。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你错在太贪心。拥有了皇后之位,便是皇上的正妻,哪怕未来不管出现谁得皇上的恩宠,都不会真的冷落你,你的孩子身为嫡皇子,怎么都是太子的不二之选,未来皇位又岂可远乎,莫忘了北祁最重视嫡庶之分,皇上也不例外。”
“可你贪念皇上对区区一个妃子的宠爱,若不是你当年害我,皇上早就厌倦了我,美貌女子身为一个帝王还怕少吗,帝王终究是帝王,不是你皇后一人的,也不是我的,是后宫如此多佳丽的,是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