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豪的脸皮抖了抖，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依依，那真的是个意外。”

“是啊，意外。我是人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冻麻了。我是鬼，我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鬼压床，叫鬼迷眼，我以为是哪个路过的灵体要害我。我就算变成了鬼，想的也是你对我说过的话，你想和我白头到老的誓言。所以我怨你，你为什么说那种话害我意外死亡，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所以我想要找到你，想和你在一起，想陪你白头。”

“呵呵呵呵，原来那时候你已经开始修炼了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用了法术，让我没办法起来，让司机看不到我？为了把我变成你的本命连心鬼？”

肖文豪的额头疯狂渗着冷汗，语气苍白地解释道：“不不不，依依你别误会。这真的是一个巧合。”

程缘已经在脑海中听完了小道士对本命连心鬼的解释，看向肖文豪的目光已经冷如冰霜：“本命连心鬼，生前必须要和施法者有亲密关联。必须是血亲或者伴侣。你得到的那份资料，是一个在修真界臭名昭著的邪宗的传承，入门的要求就是杀死血亲或爱人，拥有一支本命鬼。我看不是红衣命里该死才被你利用，是红衣对你有用，所以才命里必死吧？”

肖文豪看着向他步步逼近的红衣和猫妖，后背紧贴在墙上：“我，我，我真没有！就算是又怎样！修行之人，本来就该断绝红尘！依依能和我一起修炼成鬼仙，这也是她的机缘！前辈的宠物不也被其他修炼者杀掉了，前辈不也要杀其他修炼者给一只宠物报仇么！修炼之路，你杀我我杀你很正常！”

刚嘴硬了几句，肖文豪看到红衣把手爪伸向他的心口，连忙求饶：“别，前辈别杀我，我有用！对了，陈伟国，你不是和陈伟国是朋友么？你不想知道陈老头在哪？”

程缘伸手拦住红衣，对肖文豪微微一笑：“对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的确想知道陈伟国在哪。所以，我请你喝茶吧。一杯一百万的那种。”

趁着天还没亮，程缘带着肖文豪再次光临尼古拉斯的茶楼。

程缘不需要亲自押送肖文豪，战十五蹲在肖文豪的左肩，绿花缠在他的右臂，身后还漂着一只眼含怨恨的红衣厉鬼，肖文豪的胆子本就不大，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没敢逃跑。

尼古拉斯虽然诧异，但还是热情接待了这一行怪异的组合。他肉痛的又拿出小茶盒，亲自为新客人泡茶。

程缘微笑地看着他，不打算让这只小蝙蝠吃亏。“这些给你，今晚的茶水费用。还有这个，阿萨姆，我答应送你的法器。”

从肖文豪那里收缴来的战利品十分丰厚，但大部分都是适合阴属性能量修士和生物使用的。程缘无法使用，留在手里也是麻烦。尼古拉斯和阿萨姆的鬼品还算不错，这些东西她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阿萨姆收起人皮，面露笑意，恭恭敬敬地给程缘行了单膝跪拜礼。尼古拉斯两眼放光，也没有推拒。加上现在正在泡的茶，他今晚一共用了六份珍稀魔药材料，能换来三件属性适合的东方法器，这笔生意不亏，他的家族也会十分高兴。

“缘，如果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吩咐。我的家族愿意和你结成牢固的友谊。”尼古拉斯看向程缘的目光依旧满含情意，但从这几次的接触里，他也看得出，程缘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打动神秘的缘小姐，绝对不可以操之过急让缘小姐反感。

肖文豪缩在角落里不发一言，他的视线一会落在程缘的身上，一会看向猫妖，一会又隐晦地瞥向阿萨姆和尼古拉斯。这两只洋鬼身上的能量气息也不弱。他不知道茶杯里泡的是什么东西，但就算不是毒药，也肯定对他没好处。

他又转头看向红衣，眼中满是祈求和不舍，红衣面无表情，只是对他亮了亮指甲。肖文豪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的本命鬼是没办法用红衣了。他的父母从小对他还不错，让他用亲生父母炼鬼，他还真不忍心。

“茶好了，请用茶。”尼古拉斯动作优雅，把茶杯推到肖文豪眼前。这里这么多高手看着，他丝毫不担心这个低级人类修士会闹出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