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祁承翎赶来时,湖滩上早已没了打斗,五个衣着粗鄙的少年抱头蹲在岸边,秦子衿手里握着一把狗尾巴草,站在那伙人跟前盛气凌人地说:“以后还乱说话么!”
几人纷纷摇头。
秦子衿小大人般地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管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别再恶意编排他人!”
袁景泽还在一把握拳助威:“再敢胡言,把你们舌头都割了!”
秦子衿立马面色惊慌地看向袁景泽,“你别这么说……”
“这有何不能说!”袁景泽笑道,“军营里不听话的士兵惩罚比这惨多了,你这也太善良了!这种人不值得你同情。”
站在湖岸上的祁承翎有些触动,想起在金塔寺时秦子衿的神情,原来她也并不是针对我一人。
“我不是同情,就是……”秦子衿依旧像那日般纠结,与这些出生就知道等级差异,又地位高贵的人谈法制显然说不通。
秦子衿叹了一口气,正要作罢,她身旁猛地站起一人,粗壮了胳膊一下勒住秦子衿的脖子,卡得秦子衿直冒眼泪。
“你别过来!”丰哥勒着秦子衿,大声朝袁景泽喊话,“过来我就掐死这小丫头!”
“你找死!”袁景泽眉头紧皱,拳头也紧紧握着,但顾及秦子衿的安危没敢上前,“赶紧把她放了,不然我要你命!”
同祁承翎一起赶来的欢喜,吓得惊呼一声“姑娘”,惹得丰哥勒着秦子衿转身看湖岸上,只不过他还没能看清湖岸上站着几个人,便发觉眼前出现一粒黑点,待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伴随着一声惨叫,血液溅出,丰哥下意识地拿手去捂自己的眼睛,被他勒得险些窒息的秦子衿无力地往地上滑落。
袁景泽一个飞跃,冲上去将秦子衿揽住轻松一跃跳到湖岸上。
“姑娘!”欢喜紧张地冲上去,从袁景泽手里接过秦子衿。
秦子衿只有有些乏力发软,呼吸顺畅之后便慢慢恢复了意识,搀扶着欢喜站起身。
“我没事。”秦子衿摇头,声音低哑,抬头间看到了黑沉着脸站在一旁的祁承翎,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