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愿意!娘,我要跟姐姐玩。”月儿重重点点脑袋,拽着颜溪的手望着刘芙撒娇道。
在小孩子的意识里洗澡堂便是玩水嬉闹之地,若跟母亲在一处肯定被约束管教,因此小家伙想都没想选择疼爱她的颜溪。
无奈李芙叮嘱两人几句,便同意了。
“月儿,别淘气啊,在姐姐这儿。”颜溪先帮月儿洗好,便开始搓自己身上的污垢。
尽管不知道池水干不干净,但当她一搓一手泥条时则完全不再抱什么幻想了,入池随俗吧,洗了总比没洗好。
“她是你小妹?生的真好。”刚交代完月儿,便有人同她搭话。
颜溪点点头,方才只想着赶快把孩子搞定,没顾得上跟其它女孩搭讪。
来公共浴堂多为普通人家,花费十文钱自然不会利利索索那么快离开,枯燥间隙便聚在一处闲聊。
扫眼对方平坦的身材,再看看自己胸前的飞机场,顿时了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最直白浅显的解释。
“嗯,淘的很。”颜溪望了眼月儿笑道。
“你们家居哪条巷子?”女孩又问。
“我们家住柳条西巷,要走很远很远……”月儿抛开小手里捧着的略显浑浊的洗澡水抢答道。
“柳条西巷?!跟我家只隔着条柳条街……”姑娘自来熟,叽叽喳喳有问有答。
最后颜溪不光知道其名字年岁,连她父亲兄弟做什么活计的都知晓了,当然对方也获取了她不少信息。
“你转过身,我来帮你搓,自己搓太累人,那些婆子要收五文钱呢。”
女孩见颜溪躲在池水里用棉巾搓啊搓的,这么久估摸胳膊都累酸了,出于好心主动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来怕痒,习惯了,一点都不累。”颜溪神情淡定以充足……由婉拒其好意。
其实她内心非常想有人帮忙搓会儿的,奈何身上泥灰太多,连她自己都受不了。
恐叫/春兰的爽朗女孩坚持帮忙,忙岔开话题道:“蒸饼好不好卖,你家一日能卖多少笼。”
没钱寸步难行,即便以后能从少年那里拿回身契,但她这种奴籍出身的女孩想挣钱也非常不易,思来想去小本买卖可以试试。
先攒钱裹腹,再想其它的。
“好卖的很,崔家蒸饼在西水门有名有气,光早市上就能卖七/八笼。听我大哥说埠头那些力夫食量大着呢,一口气能吃四五个……”
谈起自家蒸饼生意,春兰兴致勃勃,不用颜溪发问便如竹筒倒豆子眉飞凤舞说个不停。
颜溪心里有了谱,凭记忆晓得通济河两岸非常繁华,大小买卖皆可做得。
到时能独自做主时便在沿河的民巷租房,想法做个小买卖过日子。
浴堂呆了近一个时辰她们才回去,颜溪觉得身上仿佛卸掉了几十斤重担,极为轻松,心想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刘芙对弟弟接连三四日没来自己家感到纳闷,觉得其行为有些异常,若以前倒没什么可现今颜溪在这里理应不该如此。
正当犹豫要不要过去瞅瞅时,忽闻院外有人喊门,听声音是娘家弟妹吴氏和二婶子夏氏。
这种节非节礼不礼的寻常日子两人一同到访,李芙立即猜出是为颜溪之事而来,心说怕是娘家那边都知道了。
拿棍拍打晾晒着的被褥的颜溪停下手中动作,望了眼没作声抬脚去开门的刘芙,转身去堂屋准备茶水。
吴、夏两人跟随刘芙寒暄着进了小院,迎面撞上从屋里出来的颜溪。
夏氏见几步远外的女孩身着枣红短袄茶色围裙遮住了双脚,身量小巧面色微黄,带笑的眸子含光似月。
想起来儿子说的话,毫无顾忌又盯着打量几眼。
颜溪被两人直刺刺的目光盯的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但自知非但不能摆脸色还必须笑脸相迎。
“这丫头就是怀安牙行买回来的?太单薄了,细胳膊细腿连月儿估摸都抱不动。”夏氏接过颜溪递上来的茶碗语气随意道。
她听说买来的丫头病的厉害由夫家侄女花钱抓药医治,便晚了几日前来打听情况。
而刘怀山妻子吴氏从进门开始就没主动说过几句话,丈夫说买人所花银子是小叔子问朋友借的,做哥哥嫂嫂的理当替他还账。
可倘若这丫头一直留在大姑子家做事,那便没道理出钱了。
李芙听了夏氏阴阳怪气的话暗嗤一声,什么事都要指手画脚一翻。
瞥了眼逗弄女儿的弟妹吴氏,笑说:“咱们小门小户的哪有让人伺候的命,当初这丫头病的不省人事,怀安心善才救了她。”
夏氏茶盏半掩的脸僵了僵,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死丫头真是忘本,嫁出去没几年就对娘家人这样的说话。
她啜了口热茶,神色表现的十分无奈:“话是这个理儿,可那孩子招呼都没打便擅自做了主张。这两日你二叔被气的饭都吃不下。”
“这事也怪我,应早点过去跟二叔二婶说一声的,原本想着救人之事乃善举说出去又非见不得人的事,怀安讲清楚就好没想到他还瞒着。”李芙面上的笑浅了些。
一旁的颜溪察觉到这对堂侄婶之间关系不是那么融洽,温和明理的李嫂子竟然还有口舌生莲花的一面,见夏氏吃瘪模样暗暗叫好。
方才在她毫无礼貌的盯着自己时,就觉得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庆幸自己被刘怀安送到此处,否则日子肯定难挨。
不光颜溪拍掌称赞,连冒似不在意却竖耳凝听的吴氏心中也暗自畅快,平日里在作坊一起共事时没少受其压制,还不可明面表露不满。
心里高兴归高兴可见夏氏被堵的不知如何接话时,还是接声道:
“我跟大郎也是这样数落二弟的,如今他已晓得自己欠思虑,正老老实实跟着二叔三叔学手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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