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神色,陶染心底有些慌乱,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贺南初看着她的眼睛说:“那无论出什么事,你站我这边吗?”
陶染不假思索点头:“那自然是的。”
“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他轻松地说:“这两天我接你下班,”
陶染观察了下他的神色,看起来问题也不大,她点点头:“好。”
“这么紧张做什么,是贺启笙出了状况,”他玩味地说:“我在研究怎么落井下石。”
“你……他……”陶染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个什么。
她知道眼前的人和贺启笙方方面面有过节。
“我不关心这个,过来吃饭吧,”陶染手上用力拽了拽贺南初。
晚餐很是融洽,满满一桌饭菜几乎光盘。
这是对厨师最大的肯定。
只是饭后,陶染觉得贺南初有点心不在焉。
陶染把手擦干,想了想进了阳台。
她低声说:“最近你工作这么忙,早点休息。”
听到他低低应了声。
而后好像是意识到她来了,扬了扬唇角:“这就歇。”
“在看星星吗?这么出神?”陶染跟过去,朝天上看。
“今天没星星,我就是来透个气。”
陶染这才闻到他身上有些烟草味。
他平时不怎么抽烟。
“闻姿那个病,我有个相熟的朋友这方面还算有研究,”贺南初低头,迟疑地问:“你说吧,要不要让他去看看?”
陶然点点头:“去吧,怎么也是个生命。”
过去的事,在她这都过去了。
她现在过得很好。
贺南初点头:“嗯,行,那我晚点就跟他联系。”
陶染笑:“你人还挺好,到处助人为乐。”
“但是对你不好,”他的眼睫垂下来
“没有不好啊,”陶染没明白他这情绪从哪里来,很真诚地说:“这世上除了我爸,可能也就是你,能待我这样。”
“呵,”他苦笑了下,手撑在栏杆上。
“真挺好的,”陶染看他不信,又重复:“我从来没遇到你这样好的人。”
“我要是真这么好,就不会让你受苦了,”贺南初低头,右手掏口袋,拿出一瓶糖,倒了颗扔进嘴里。
陶染记得他是个兜里常年揣着糖的人。
大多是薄荷味的口香糖。
陶染摇头:“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我也没受过罪。”
贺南初扭头看她,可心里却搅成一片。
他以为,陶染离开自己是去过好日子的。
那个时候,她在伦敦成绩优异,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再后来,她把爱好作为职业。
他看着她顺风顺水,也不愿意再打破那段平静。
然后,今天在医院,他才听到。
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好。
他完全不称职,竟然毫不知道。
不深究她那样努力进取背后的原因,不去想她为什么总是逞强。
他宁愿这一切的真相是,没了他的九九,过得更加顺顺当当、一帆风顺。
看着不住打量他的陶染,贺南初不难猜到她在揣度自己的想法。
不想要这么的情绪感染到她,贺南初伸出右手揉了把她的脑袋:“是,谁让你这么会挑男人。”
“……”一句话就把陶染逗乐了。
她朝右躲了躲脑袋,不甘示弱地说:“你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