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杳没发觉自己身边有人坐下来,她喝得有些多了,这会儿头晕的不行,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高速旋转,但她又很喜欢这种脑子迟钝不能思考的感觉。
这样就能短暂地忘掉那些痛苦的事情。
姜漓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许杳,她抱着瓶酒呼吸粗重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挤出来,留下一道晶莹的泪痕。
几缕发丝被眼泪打湿粘在她白里透粉的脸颊上,无端生出几分揪人心肺的破碎感。
姜漓微微皱眉,拿走了她手里的酒,许杳这才掀开眼皮看向他,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你不是梁昭昭那个小情夫么?怎么,她订婚了你心碎难过来这里买醉?”
“你的手怎么了。”姜漓注意到她右手上包的纱布和石膏。
许杳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豆大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她直接扑进姜漓怀里,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
姜漓下意识想拉开她,抿唇犹豫了两秒,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画画吗,可是以后再也画不了了,连笔都拿不起来,我的手治不好了……”
“凭什么呀,凭什么她风生水起,却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留,明明是她偷了我的人生……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都见不得我好。”
裴宴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许杳趴在姜漓怀里,两个人如胶似漆密不可分。
跟裴宴一起来的梁昭昭也一眼就看到了姜漓,继而看清他怀里的女人是许杳,垂在身侧的手立刻攥成拳,指甲几乎要戳进皮肉里。
“裴宴,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随你。”
梁昭昭挽着裴宴的胳膊走到姜漓和许杳跟前停下来,“姜漓,你也来酒吧玩吗?和我们一起吧,裴宴定了卡。”
许杳在听到梁昭昭声音的一瞬间,条件反射地打了个颤,姜漓察觉到她身体变得僵硬,漆黑的眸越发深邃。
梁昭昭又装作才认出许杳的样子,惊讶道:“这不是杳杳吗?姜漓,你们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