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gu903();安歌知道,她执意每个月要给安景云二十块,每次还让签收,安景云心里不舒服已久,这是趁机发挥一下。

反正这会不说话就对了。

冯超的泪水一颗颗掉下来。

安景云声音沉了些,“别哭,阿姨不喜欢爱哭的孩子,福气会被哭光。要是换成你毛毛妹妹哭个不停,阿姨可就动手打了。听话,爱笑的人才讨人喜欢,没人喜欢苦瓜脸。”

反正不说话还是可以翻白眼的-自己生的孩子打了也没关系吗?欺负未成年人保护法还没出台?

冯超擦掉眼泪,“阿姨,谢谢你。我是感激你。”

安景云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哭,一时之间嗳嗳道,“没什么,阿姨又没做什么,要谢就谢你妈妈单位的叔叔阿姨。别怪他们,他们以前可能对你不好,但你妈妈实在……太惊世骇俗。”未婚先孕的人,一般找个理由偷偷到外地去打掉。实在舍不得打掉,也会找个人赶紧嫁,免得肚子大了难看。一床被子盖掉丑事,谁会生下来独自养呢。

她怕冯超难受,“凡事讲缘分,说不定将来有机会遇到。实在没缘分也没事,你看你跟毛毛多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不是?”

冯超看看安歌,睫毛上还带着泪花,用力点头应道,“嗯!”

嗯,安歌还想到有个地方很适合安景云,妇联。管别人闲事时总是那么热心周到。

“这孩子,干吗盯着我看。”安景云快受不了旁边的安歌,“去吧,好好用功,学费不够有五阿姨和小王叔叔。只要有本事往上读,别说大学,硕士博士博士后他们都供得起。”想想她忍不住又挖了安歌一眼,也不知道这孩子跟阿五讲了什么,阿五特意跑来跟她透底,那份美金的工资够用,让她对毛毛宽松些,由着孩子发展。

“妈妈,博士后不是学历,是工作,搞科研的。”

“……”一言九“顶”,安景云无语,过了会才缓过气,感慨地说,“行了,你们真是轮到好年头。什么叫孝顺,有顺才叫孝,你们太外公在的时候,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外公立马应,对,是奇怪,今天怎么从西边出来了。”然而最后安家还得靠不听话的二叔,否则真是败了。想到这里,安景云挥挥手,“早点做完作业早点睡,虽然让你们用功,但身体更要紧。”

安歌不说话。

好年头,好日子都是自己想办法过出来的。

安景云看她不动,奇道,“怎么不动?”一想气笑了,“小人大脾气,两个涡的孩子就是犟。妈妈也是人,肯定会错,偶尔让着我一下又怎么了。好,对不起,妈妈错了。”她把小女儿揽到怀里,“妈妈早就想通,随便你们怎么样,在身边,飞出去,都好。我跟你爸爸总能再活几十年,到时二二也一把年纪,实在不行一起进养老院,你们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们。”

然而爸爸并没有这“几十年”。安歌心里一酸,抱住安景云,把脸埋在她怀里。

“哟,说你几句就撒娇。去去去,又不是小小孩,让超超看着好笑。”安景云推开小女儿,免得冯超想起早逝的生母心里难受,打了个呵欠,“我真的要睡了,明早起来看书。”

一时之间冯超的父亲找不到任何线索,安歌却松了口气。也许是她想得多,不像别人那么乐观,毕竟孩子除了是两情相悦的结晶外,还有可能影响到另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可能是强迫的后果,所以才让当母亲的闭口不言。

不过,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在复苏的经济面前,更重要的是抓住难得的机会,让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拥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第九十六章不公平

三年多晃眼就过。

“635!怎么考出来的?”

中考满分640。能考到635,估计只在语文、政治的主观题上略微失分。

“第二名634,只差一分。第三名610,跟前两名距离大了。”

来报到的新生聚在一中的红榜下。整个新高一年级总共录取二百八十人,全市考生近九千人,可以说站在这里的全是尖子。每年一中高三毕业生,只有零星几个考不进大学,所以在所有人看来,考进一中等于一只脚已经踏入大学,区别仅在于大学的好坏,而八十年代大学生代表着前途无量。这些尖子生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和他们的家人都是欣喜万分,对未来有无限憧憬。

然而,站在这里,灿烂的阳光下红底黑字,名次、人名、分数,清清楚楚揭示着:强者如云。尖子也分等级,含金量最高的是第一梯队:第一名和第二名;第二梯队是第三名为首的600~610那些同学,10分之间密密麻麻挤了近百人;剩下的则是第三梯队。

“不公平,一中给城里学生的分数线是580,我们农村的得考满590,相差整整10分。”

谁是城里的,谁是农村的,从肤色和衣着就能区别。城里孩子皮肤白晳,穿无袖或者短袖,而农村的无论今天是骑车还是搭车上的城,难免花一两小时在路上,为了防止长时间日晒的伤害,在八月中旬炎热的天气里穿着长袖长裤。

“不公平?一中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分数线还能再低10分。”有人凉嗖嗖地接口道。

“凭什么?”

“凭他们是一中亲生的学生,读了三年,有感情。”

也有人解释,“初中部入学是经过考试择优录取,不是就近入学原则,他们三年前就经历过一次淘汰,所以学校才多给机会。你们这就觉得不公平?每个学校都有保送名额,只要是保送生,哪怕考失手,一中也会照常录取。不过没考满580的没上红榜,实际上新高一总共有三百名零两名新生。”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一中初中部的?”

被问的人笑了笑,没直接回答,“看我像吗?”

这人戴着一顶旧草帽,皮肤黝黑,泛黄的老头汗衫外披着件过大的衬衫,一看就是为了遮阳穿的。

问的人看看他,摇摇头,“不像。”

初中部直升上来的有着明显的特点,他们跟老师有说有笑,在校园里追逐打闹。

戴草帽的咧嘴笑了笑,抬头又看向第一名那里:安歌(女),635。

问的人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又赞道,“太牛了。”

“是很厉害,不过还有更厉害的,真正的天才在预备班,中学六年他们可能只读三四年就去大学了。”说到天才,戴草帽的双眼放光,“那些才是牛人。”

“老郑你在这!”随着一声欢呼,戴草帽的被人拉出人堆,“探花,请客!我们已经找到小卖部,冰棍都点好了,只差你去付钱。”

郑志远,红榜上的第三名,笑着一拳打在对方背上,“请客就请客,探花什么的别扯了,纯属运气,除了第一名第二名,其他的都在同一水平线,要等高考才知道结果。”

“那也是。对了,你爸什么时候出发?”郑志远的父亲即将去援藏一年。

郑志远摊摊手,“谁知道,我一个月没看见他了。”

他朋友老神在在地说,“等回来就要升了。”谁不知道培养对象才会去援藏,为了增加资历份量。

“那可讲不定。”郑志远神色淡了几分,“这种没影的话就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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