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祸世的传言愈演愈烈。
重樱心头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厢,沈霁照着宫明月的吩咐,择了个好日子,公布了重樱与宫明月的婚事。
宫明月诛妖归来,功劳在身,先前又有苏梨梨师徒作为铺垫,百姓对师徒相恋接受良好,纷纷以祝福为主,便是有唾骂的声音,也淹没在了祝福声里。
沈霁一向疼爱这个小师妹,重樱自幼漂泊,身边早已没了长辈亲人,他提出以兄长的身份,送重樱出嫁。
宫明月答应了这个请求。
沈霁高兴极了,着手给重樱准备嫁妆。
宫明月早已暗中以师父的身份给重樱备了份丰厚的嫁妆,沈霁愿意再添一份嫁妆,再加上宫明月给重樱的聘礼,加起来就有三笔钱,一时之间,重樱的嫁妆成为整个天都城的热门话题。
沈霁挑了几匹上好的缎子,给重樱做嫁衣。他摸不清重樱喜欢哪种嫁衣的款式,就将她召进宫里,由她自己挑选。
出门前,小金蛇游过来,叼住重樱的裙摆。
重樱将它捧在手心里,温声说:“外头冷,不利于你养伤。”
小金蛇在她的掌心里转了一圈,拿尾巴尖去搔她的掌心。
它撒娇的模样过于可爱。
重樱拢起手掌,将它放入自己的袖摆。
马车停在府外,车里备了手炉。重樱坐上马车,放下车帘,将小金蛇从袖中拎出来,问:“冷不冷?”
手中倏然一轻,一团金光里,红衣青年眉目的轮廓逐渐清晰。他歪坐在角落里,漆黑的发丝垂泻如瀑,转头向她看过来时,眼睛里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
“过来。”他张开怀抱。
重樱坐着没动。
“我冷。”他可怜巴巴地说。
下一秒,宫明月的手里多了个手炉,重樱故作凶恶地说道:“都说了,外面冷。”
宫明月指尖微动,便有一股力道推着重樱。
重樱猝不及防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双臂环着重樱:“这样暖和多了。”
重樱挣了挣,没挣动,索性由着他去了。车里暖烘烘的,她伏在他怀里,困得打了个呵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重樱困倦地掀了下眼皮,问:“到了?”
“到了玉仙宫,我有些事,不陪你入宫了。”
“嗯。”重樱应了声。
玉仙宫是给灵女铸造的宫殿,重樱测出灵女的身份时,就已经建造了,由宫明月亲自监工,经过这两年的日以继夜地赶工,已经到了收尾的工作,宫明月是去验收质量的。
他的宝贝疙瘩日后就要住在这里,自然要事事亲为,容不得一点马虎。
车内备了御寒的狐裘,重樱取出狐裘给宫明月披上。毕竟身体里有蛇的血脉,难以抵御这严寒的冬日,他的反应较往日迟缓许多。
重樱不放心地目送他下车。
街头的雪都被清理了一遍,只有卡在青石板里的雪粒,顽固地抱着团,一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宫明月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重樱收回目光。
马车继续往宫里驶去。
沈霁给重樱选的缎子,是各国历年来进贡的上品,无论颜色、花纹都是独一份的。
十几名宫女站成三排,捧着布匹,等着重樱挑选。
琉璃宫灯散发出来的光芒,照着华美无匹的布料,美得宛若天边的霞光。重樱站在大殿中央,一时看花了眼。
“这个好,料子又软又滑,穿在身上,轻如流云,艳若新桃,与灵女的姿容最为相配。”旁边的嬷嬷道捧起其中一匹,展开比对着重樱的身量,满脸奉承的笑容。
挑好了布料,绣娘拿着绘着嫁衣款式的图纸,走到重樱面前,福身:“灵女挑个款式吧。”
挑完料子,又要挑款式,接下来还有凤冠、首饰等着她挑。
重樱的选择恐惧症都快犯了。
这些款式大同小异,只在花纹和剪裁上有所区别。
重樱随手点了一个:“就这个吧。”
沈霁看出她的随意,无奈笑道:“这等终生大事,岂可马虎,定要挑个自己满意的才是,你呀,就是缺乏耐心。”
“大师兄替我挑。”重樱趁机抱住沈霁的胳膊,“大师兄是兄长,就请兄长帮妹妹把把关。”
沈霁听着“兄长”二字,一阵失神,好半晌才道:“这些我自是可以帮你把关,只是……”
他一脸沉重,停顿在这里。
“只是什么?”重樱好奇。
“小师妹心中如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是做兄长的,一定护着小师妹。”沈霁双目紧紧注视着她。
重樱并未听出他的话外弦音,只当他是关心自己,怕自己婚后被宫明月欺负,要做她的后盾。
哪怕沈霁一直拿她当做沈素的替身,来补偿当初的遗憾,她仍旧心中一暖,摇头说:“我没什么委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与宫明月在一起。
她已经答应过宫明月,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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