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
于一亩没解释,怕聊得太久惹女伴误会,朝她挥挥手,快步走向散台区。
唐棉一头雾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曹攸,只能先原路返回。
没多久,贺烛接完电话回来,不知是不是外面天气的原因,他脸上情绪比刚才低了些,带了点冷。
确认其他人并没有特殊计划,贺烛又一直干坐着,唐棉试探道:“我们要不先回去?”
“走吧。”
贺烛似乎也觉得没意思,利落地站起来,随手扯起外套穿上,静等着唐棉收拾东西从对面走出来。
贺烛喝了酒,找了代驾开车,唐棉就跟他一起坐进车后排。
路上,她试着给另外三人发微信。
曹攸和于一亩这会儿心思都在女伴身上,一时没有回复,孔非忙了一天,晚上一步不愿多动,正在家瘫着看电视。
半小时后,他回给唐棉一个问号。
唐棉偷偷瞥了眼贺烛,别过身子,手指飞快打字:【你的好兄弟生日,你预告那么久,就只在朋友圈庆祝吗?】
可能是觉得他们没义气,她说话难得有点冲,不过孔非整天被贺烛打击惯了,也没在意她的语气。
他纠结的是要不要委婉地告知唐棉其中缘由。
不过贺烛的家事一向是他们圈子里的忌讳,孔非不敢像大喇叭一样地到处传,又摸不准贺烛让他在朋友圈发文案的意图,没把话说太满,含糊不清地回:【这样就够了,你不懂】
唐棉发挥刨根问底的精神,追问:【是哪里不懂呢】
孔非:【你跟贺烛说要帮他庆生了?】
唐棉:【没,只是说要给他送礼物,已经买好了】
孔非松了口气:【那没事了,你把礼物给他,其他的不用管,最好连生日快乐也别说】
唐棉:【这又是为什么?】
她还没看回复,山词苑近在眼前。
贺烛注意到她一直在打字,掀眼问了句:“在和谁聊天?”
唐棉觉得没必要隐瞒:“孔非。”
贺烛轻皱眉心:“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唐棉支支吾吾,磨蹭到下车,在贺烛进车库锁车时,先一步跑进房子里。
白天剩的蛋糕还在餐桌上,上面盖了一层保鲜膜,应该是保姆阿姨进餐厅的时候给扣上的。
看着蛋糕,唐棉脑子里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来不及多犹豫,她动作飞快地端起蛋糕,接着打开冰箱门,把冻好的奶油也拿了出来,脚踢着冰箱门合上,在贺烛进门前跑上楼。
花束还完好地躺在房间的小茶几上,小熊作为惊喜装在小盒子里,塞在花束深处。
唐棉本打算当面给他,店员听说她是要送人,因为永生花一般是插在花瓶里做装饰用,便建议她制造一个小惊喜,对方整理花的时候发现另有礼物,一定会更高兴。
主意听起来不错,唐棉欣然采纳。
担心奶油溅到花瓣,唐棉先将花束移到沙发,又把奶油和蛋糕放到一起,拿房间里的水果刀做抹刀用,一点一点将奶油抹到蛋糕表面。
蛋糕没了五分之四,只剩一个切块,奶油涂起来比较快。
唐棉厚厚地抹了一层。
抹完觉得纯白的蛋糕有点单调,正好房间的小冰箱里有半盘草莓,是她昨晚吃剩的,唐棉找出来,往白色切块中间点缀了一颗鲜红的草莓,奶油蛋糕顿时变得像模像样。
一切准备妥当,唐棉把东西全放到门口,等待贺烛上楼。
她扒在门上听了半天,一直没听见动静,便慢慢推开门扉,往外看了一眼。
贺烛的房间门敞开一半,屋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唐棉不想干等下去了,左手拿着礼物,右手端着小蛋糕慢腾腾地下楼。
往左看,餐厅没人,往右看,客厅没人。
唐棉把东西放在了餐桌,满屋子寻找贺烛,一楼没找到,她又去二楼寻了一遍,也没人。
停个车要这么久?
唐棉困惑地推开玄关的大门。
贺烛就站在院子里。
颀长身影背对着门,指尖闪烁着微弱的猩红火光,身前迷蒙似纱的烟雾悠然上升,又随风而散。
唐棉第一次见他抽烟。
听到推门声,贺烛转身。
四目相对,唐棉发现他的眼睛在回头的刹那是没有焦距的,漆黑又深不见底,好似落了一整片夜空。
渐趋消散的烟圈在他眼前悄然荡开,隔着烟纱,净添一抹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