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
大明二百七十七年,岁次乙酉,五月庚辰朔,越二十四日甲辰。
大明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之子朱慈烺,祭阵亡将士于太祖陵前。”
随着钱谦益的喊话声,朱慈烺缓步登上土台。
其实朱国弼想的没错,若只为了埋葬阵亡将士,他又何必搞这么大的阵势。
可与此同时,朱国弼所想却又错的离谱。
若只为了笼络人心,解衣推食、赏罚分明那一套足以让他在军中拥有无上威信,实在没有必要搞出这么大阵势。
“夷狄入侵,神州陆沉,百姓失所,国家危亡,幸得将士拼死,方解危难之万一。”
原本朱慈烺对这些繁杂的规程颇为不耐,若非想借此达到些别的目的,他绝不会搞出这般阵势,更不会跟着那礼部主事学上这么多天。
可话说回来,人是极易被环境所感染的动物。
当他站在台上,口中背着事先写好的悼词,眼睛看着无边无际的士卒时,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那一个个死在自己身前的人。
“今不肖子孙葬阵亡于此,望祖宗英烈佑我大明!”
言毕,朱慈烺上前焚香,随后竟直接跪在了香案之前。
“殿......殿下,这于礼不合啊。”
见此情形,钱谦益自是被吓了一大跳,可在这般场合他除了小声提醒之外却是毫无办法。
先前议礼之时,太子殿下虽未对规程提出半点异议,但其话里话外似乎都露出了一些说不清的意味。
原本钱谦益因前几日的事而有些心不在焉,对这意味也没当回事,可朱慈烺这一跪却让他顿时惊醒了过来,他亦明白了太子殿下的真正用意。
只是现在明白似乎已有些迟了,这个头已经开启,怕是介夫、叔大再世亦无力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