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
这几日应天上空阴云密布,稀稀拉拉的雨水时不时便会落上一些,显然是在宣布梅雨时节的到来。
这等天气久居江南的人大略已经习惯,反正雨大了就少些出门,雨小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左右日子还得继续,肚子总不会因为下雨就变得饱起来。
这一点可谓放之四海而皆准。
若硬要找出些骨头,大抵也就是百姓和权贵的承受能力有所不同吧。
就比如此时的朝阳门外数里处,一大队车架正于泥泞中艰难前行。
牵马拉车的似是身体康健对吹来的冷风恍若未觉,反倒是车里的贵人们却是不断抱怨。
“也不知城楼上到底犯了什么病,左右也就百十来个兵卒,发些抚恤埋了便是,为何还要我等参加”
“莫要抱怨了,既然城楼上开口,这点面子我们还是得给的。”
“我不是抱怨,这点雨水难道还能把我浇散了主要是于礼不合,若是那班子文官挑事,最后城楼上还是得吃亏。”
朱国弼听着车架内其他人几人闲聊,自己却是一言不发。
那日之后所有人都将毛病看在了钱谦益身上,但他却有些不太一样的看法。
当然,从头至尾他也没往那屁大点的案子上投过多少注意力,对其中内情更是所知不多。
可他宦海沉浮数十载,更是在既无强军又无战功的情况下将自家爵位生生提到了极限,对有些事却也到了不需证据就能辨得一二的地步。
若换做以前,他大略也会给自己的这几个小伙伴提点上几句。
只是那日灵璧侯莫名其妙地奏事之后他看谁都觉得此人和城楼上有些瓜葛。
钱谦益将梁云构拘起来之后他更是已打定主意绝不再旁人面前流露半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