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就听门口传来李鹤鸣的声音:“瞧清什么?”
李鹤鸣端着林钰的药和一小包厨房新做的蜜饯进门,围在桌旁的兄妹俩猛然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齐齐转过身,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仿佛正闯祸时被抓了个正着。
李鹤鸣在两人面上扫了一眼,本来朝着椅凳走去的双脚一转,径直朝着两人而来。
林靖动笔画的画把人嘲笑了一番,此刻难免心虚,他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撇下林钰大步往门外走。
他在李鹤鸣面前从来不拘小节,此刻倒彬彬有礼地道别道:“天色已暗,我便先回去,不打扰二位了。勿送、勿送。”
说着,两大步溜出了门。
林钰见林靖一溜烟儿似的跑了,一脸无措地转过头,与李鹤鸣对上了视线。
李鹤鸣眼珠子微微一动,扫过被她挡在身后的宣纸,问她:“又做了什么祸事?”
林钰哪敢承认,心虚地摇头:“没做祸事……”
李鹤鸣若是连这拙劣的演技都看不明白,他这北镇抚使也不必当了。
他停在林钰身前,拉开她遮在纸面上的书,越过她肩头去看纸上黑不溜秋的一团,问她:“这黑得瞧不见眼的是什么东西?”
林钰自然不会说是他,她回身看了一眼,支吾道:“唔……阿兄画的小猴子。”
李鹤鸣看了两眼,拧了下眉心,他指着小猴子衣角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字问她:“这猴子姓李?”
林钰自己都还没发现那被林靖写在角落的“李”字,眼下一看,才明白林靖为何跑得那么快。
她见罢,忙拿起半干的画离李鹤鸣远了些,她将画在炉上快速掠过,烘干了笔墨后又卷起来,含糊道:“你瞧错了,那是衣褶,不是字。”
林钰糊弄旁人手到擒来,糊弄李鹤鸣却总是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