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昭容面上浮现出一丝追忆:“因为我的母亲,她一直不高兴。”
陵容的心中,有了一丝预感,她侧耳倾听。
“从我记事起,她就不高兴。”
“她不喜欢从小伺候她的奶嬷嬷向她行礼,不喜欢我爹纳妾,不喜欢按照外祖母的办法和那些妾室斗争。”
“她还不喜欢李府的深宅大院,不喜欢卖身入府的丫头小子。”
“她只喜欢出去骑马,或者在屋子里制些小玩意。可惜,并没有人理解她。”
“所有人都说她不会享福,无事生非。”
“最终在我十岁那年,她郁郁而终了。”
从谦昭容的简单回忆中,陵容不难想象,她的母亲,应当是先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
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尊卑等级,无法适应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最终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彻底离开了。
陵容心中升起万分惋惜。
这又是一个被逼疯的女人。
疯女人的下场,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那么,令堂有没有说过,不叫你入宫呢?”
谦昭容擦了擦眼角,说:“母亲临终前,的确有这个遗愿。”
“可是她也只对我说起过,最终也没有对父亲开口。”
“她只说,没必要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是啊,在哪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