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晏锡去昭狱亲审了三日,给余如海用了很多刑,余如海承认了与宫女画诗共同谋害晏太后的罪行,而栖凰宫里管事的黄公公,兼任东厂总督之职,手底下的太监特务,也已经把余如海的祖宗十八代底细都给摸清了。
两份奏报,送到了太后的御案上。
“余如海,是七罪臣之一前刑部侍郎张柄的养子。”
晏太后看了之后,一声冷哼,表情极不愉快,“哀家三千刀剐了张柄,难怪他要勾引哀家的近侍宫女,伺机下毒报复!”
“七罪臣?”
慕听雪一愣,究竟是什么样的罪孽,让母后下了千刀万剐的刑罚?
自古以来,死刑有很多种,唯凌迟最残忍,一刀一刀地割你的肉,运气好割几百刀就死了,运气差割几千刀都死不了,极为折磨。
“五年前——不对,应该是六年前了。”
晏太后双手负背,面相南窗而立,看不清表情,声音却极为沉重,“先帝殡天,新帝年幼,哀家垂帘听政,百官不服,集体跪于午门哔道,高呼妇孺当政乃亡国之相,其中包括刑部侍郎张柄在内的七位老臣,更是联名上檄文,数落了哀家一共二十六大罪,包括祸乱后宫、谋害皇子、构陷忠良、图谋不轨、作乱犯上、贪污受贿等等,所有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罪行,全部扣过来,字字杀机,句句见血,逼哀家给先帝殉葬。”
慕听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仅仅是听着,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多亏了有摄政王在,他控制着军权,即刻下令废除了宫妃殉葬制度。”
晏太后转头,看向她,“哀家开始反击,把那七个罪臣全都下了昭狱,凌迟处死。你会不会觉得为娘残忍?”
她不符合传统贤良淑德、柔美的母亲形象,她甚至不是个好人。
这一点,她从不否认,也不会去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