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积雪压枝。
离公府。
竭湖大长公主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五年前,皇兄在那场宫变中薨逝,她伤心过度患上了郁症,一直断断续续吃着药,如今丈夫也入狱了,她更是备受打击,情志不舒,气郁失畅,各种痛苦情绪郁结于心。
靖羽公世子离渊,作为嫡长子,此刻正在病床边伺候着。
“御医开了柴胡疏肝散,母亲您多少喝一些。”
离渊拿起紫金火钳,拨弄着炉火,把药罐给夹了出来。
他不假手以人,这些本该是丫鬟小厮做的活儿,世子亲力亲为,揭开药罐的紫砂盖子,用丝绸布巾包着药罐耳,小心翼翼地把汤药倒入一只水晶琉璃杯里。
“渊儿,别烫了手。”
竭湖大长公主本来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抑郁难以自拔,看到长子这般孝顺,一颗心宽慰了些。
“母亲放心,儿子这二年在军中操练,早就皮糙肉厚的了,烫不着。”
离渊毫无疑问是个大孝子。
他端起装着药的水晶琉璃杯,自己先喝了口,确定没有任何异样,才端到竭湖大长公主面前,“温度刚刚好,母亲赶紧喝了。”
御医和丫鬟,怎么都劝不进的药,唯独世子来了,才能让大长公主喝下半碗。
“你父亲遭此劫难,这一个月,渊儿你暂代家主之位。”
“是。”
“晏泱那个乱臣贼子,做的真是太绝了!”一想到摄政王,大长公主就气得肝疼,“五年前害死了皇兄,五年后又对你爹下毒手,冤他入狱!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