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宫学记 易安妃子 1890 字 11个月前

www.biquxsw.cc,宫学记 !

璃浔难以雄辩,只好承认清闺就在里面。

容屿匆匆入室,在床榻边找到了小清闺,她已经睡了,身上还盖着一方厚厚碎花被,他喊她,她不应,他掀被,拢了拢她的衣服,把她抱在怀里,也不顾璃浔的眼光,直着向外走去。

璃浔一怔,立刻拦住他:“顾卿,你就这样抱她出去吗?”

“那又如何?”容屿一顿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在臣面前就是个孩子,难道皇上还怀疑臣对她有什么邪念?”

“那倒没有,朕只是觉得男女有别,虽然你是她师父,对她拥有慈爱之心,然你是个男的,也该避避嫌才是,这么抱着她出去,让别人看见,以后所有的仇恨怕是都冲着她一个人来,你就不怕别人用她来要挟你么?”

“要挟?那就让他过来好了,她不过是臣的徒儿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他,如此的败露自己,迟早在劫难逃!”说罢,容屿大步走出门外。

璃浔呆呆望着他们离去,紧紧的握着拳。

容屿把清闺抱上马车,怕酒后冲风,特地用披风围住她的娇躯,马车缓缓徐行,容屿紧紧的抱着她,把自己脸贴在她额头边,无限疼惜,天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为了关心她,他时刻隐藏自己的表达方式,就算她做错事,他也一次一次的替她找借口,他怎么能不在乎她?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她,死了算了这回事,都是说给皇上听的,皇上一直对他心怀成见,如果不给他吃颗定心丸,万一他拿清闺来牵制他,那这场局他必输无疑,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还有,为政之人最忌讳暴短,既然他起誓要做个利落的人,那就必须斩断情思,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可事到如今,不知为何忽然间迷茫起来,原来他始终是个平凡人,有七情、有六欲、有偏心,他可以对别人耍手段,对她,他从来都是真心的,他一直在努力克制那份不属于他的感情,就算被她感动,就算被她迷惑,他也始终不肯向前一步,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他希望清闺能够平安的度过此生,不要跟他一起颠沛流离,只要她平安,就算她嫁给别人他也是开心的。

可是,今天事到如今他才发现他错了,他的伪装在她消失的时候彻底崩塌,尤其是看见她衣衫不整的被皇上关在屋里,不用问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在干什么,说好的无所谓,等事实摆在眼又不能接受了,他不能接受别人染指清闺,就像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一朵花被别人抱走了一样,那份不爽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也不知道她*了么,他不敢考虑这个问题,总觉得这是对她的亵渎,但为了她的以后,他还是忍不住卷起了她的袖子,当他看见臂腕上那颗红艳艳的守宫砂时,他释了口气,继续把脸庞靠在她的额头上,他用手臂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肯放开,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离他而去。

多么想让时光停留在此刻,那样他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抱着她,说她醉了,需要他。

也许因为太专注,也许是因为太珍惜这次短暂的解触,以往很长的路,现在竟然很快就到了,车夫在帘外请他下车,容屿掀帘而望,帘外宅院座座,一片片熟悉的景象,他拢了拢清闺的披风,伸臂抱她下车。

进入大门,一路上凉风习习,时不时的有丫鬟小厮怯怯路过,好像有点怕他,他心里一阵苦笑,别人如此的怕他惧他,说他是深不可测,说他嫉恶如仇,其实他哪有那么厉害,他只不过是保护而已,为了自保他做了很多看起来很残忍的事,然那些都不是他想做的,有句老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反遭其乱,他总不能让对手先铲除他吧。

容屿扶着清闺进入卧室,屋里花香四溢,书卷层层,一看就知道她平日里多么注重修心,他想起过去训她、骂她、打她的手心,内疚感油然而生,她已经很认真的,为什么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的对她苛刻?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咳咳咳咳……师父……”

容屿猛然拉回思绪,感觉她好像醒了,立刻把她放在床榻,还没完全放下呢,她的手忽然攀上他的脖子,就跟水蛇一样纠缠着不放,他怔怔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半睁半合,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只听她幽幽的道:“师父,是你吗?”

“是我!”

清闺笑了笑,脸色绯红,酒气熏人:“是你就好,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的,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师父,其实清闺一直都喜欢你……我知道这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可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你对我动过心吗?”

“清闺,你醉了!”

“我没醉,我一点都没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清闺勾了勾他的脖子,仰着头,眼睛依旧半睁半合。

容屿迟疑半刻,说了句‘没有’,语落,好像说错了话,清闺受到刺激,哭得稀里哗啦的,容屿皱眉,用青袖帮她擦泪,一边擦,一边叫她别哭,清闺哪里停得住?一直哭一直哭,转眼他的袖子已经湿一大片了,容屿揽她入怀,就像哄个小女孩一样,叫她别哭,哄了一会,没有声音了,她貌似已经睡了过去,低头看向她,发现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就从她的脸边抹过,这一抹,完了,好像又把她抹醒了。

正不知怎么面对,谁知清闺仰着头依旧问老问题,他喜不喜欢她,容屿再一次回答‘没有’,清闺再次大哭,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三四遍,容屿实在被她折磨够了,就不耐烦道:“别问了,也别哭了,师父喜欢你,师父喜欢你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