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觉得,当今四位皇子,皆如陛下一般,拥有仁德之心,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四位皇子手足友睦的原因。尤其齐王殿下向来病弱,生性淡泊,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不用为他们说好话,信之。”楚辄有些不耐烦地打断许昌的话,“你若直说,就算话不动听,朕也不会怪你。朕这四位皇子都是什么样的秉性,朕还是清楚的。”
“虽然柔止嫁入齐王府两年,并未受到齐王殿下的宠爱,但齐王殿下……”
“好了。”楚辄举起手,打断了许昌的话,“维护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朕只想听实情。”
“这……”
“柔止有消息了吗?”楚辄岔开话题,问。
许昌默默地摇头:“臣也派人去找了,只是,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
楚辄皱紧了眉头:“若说她离开了,当日守护齐王府的禁军为何一个也没有见到?可若说她还在齐王府,这也不应该啊!朕还留了一部分禁军在齐王府内查找,却并未见到柔止的踪迹。”
许昌含泪道:“陛下如此重视小女,令臣感动。害陛下牵挂了。”
楚辄缓缓地回过头来:“听说前晚有两个神秘人进过许府,可有危害许府的安全?”
这是在怀疑他了吗?
许昌不动声色,轻声道:“并不是什么神秘人,而是老臣为寻找柔止而找的两个江湖人士。只是,他们要价太高,近似讹人,且老臣觉得,他们并没有确信的把握能的到柔止,因此,老臣还是把他们送走了。”
“哦!”楚辄点点头,“若是动用江湖力量能找到柔止,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说不定禁军办不到的事情,那些江湖人能办到。这样吧!咱们双管齐下,朕这边自会派人去找柔止,你那边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柔止。一旦找到柔止,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是,老臣定当尽力,尽快找到柔止。”
楚辄点点头,颇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回去吧!东宫那边,你也不用去管他了,朕也想看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会作何反应、如何处理。”
“是,老臣遵命。”
目送许昌远去的背影,楚辄这才从宫墙上往下走。
前面灯笼下的黑影里,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静静伫立不动,程婉?
楚辄愣了愣,快步走下去,握起程婉的手,“青儿,这么冷的天,你来干什么?”
灯笼橙红的灯光下,程婉眼中有依稀闪动的泪光,“青儿来接陛下回宫就寝。”
楚辄默默地拥住程婉的肩,“好,走吧!”
太子师许府。
夜深了,许柔止的房间还是灯火明亮,偶尔有人影从窗户纸上闪过,是碧苏,正在忙着为齐雨端茶送饭。
许昌出现在门口,这突然的造访,让碧苏心上一惊。
“哟,父亲大人这么晚还没睡?”齐雨捧着羹碗,望着门口的父亲。
“这又吃上了?”许昌答非所问,“这样没日没夜地吃,小心吃胖了,身材走形。”
“我这一天不过才吃了五顿,爹爹就心疼了?”齐雨撇嘴。
“我不心疼。”许昌缓缓撩袍,在桌旁坐了下来,跟在身后的杜伯朝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众人跟着他退了出去。
碧苏见状,也默默地出去了。
“有机密的消息?”齐雨眨了眨眼睛。
“今天晚上,我进宫面圣了。”
“他都说了什么?”
许昌默默地望着齐雨:“要救你丈夫,怕是有些难。”
“为什么?”齐雨警惕,老头要反悔?
许昌道:“听皇帝的语气,他还是比较相信太子。可能他觉得,齐王对你杨树林中救太子的事耿耿于怀,因此策划此事破坏你们的名誉,以泄私愤。”
“不会吧?”齐雨一下站了起来,我了个去,这个皇帝有这么当老子的吗?楚逸暄是什么样的人,他竟然不了解,竟然觉得楚逸暄会做这么下三滥的勾当?
所以,其实楚辄还是偏向于楚逸昭的,是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愿意把楚逸昭排除在外?
而为了解决事情,必须要找一个人顶缸的话,他愿意把楚逸暄扔出来?
想起楚逸暄受伤后,楚辄竟然派出大量禁军驻守齐王府,名为保护齐王安危,实则却是在监视齐王的举动,齐雨的心里凉凉的,真特么恶心啊!
做父亲的真的要这么偏心吗?楚逸暄还不够可怜吗,从小没妈还摔断了腿,这么多年一直在吃药,身子骨都快残了,他的父亲不但没有一丝心疼,竟然还这样怀疑自己的儿子?
在这件事情里,楚逸暄明明是个受害者好吗?凭什么认为是楚逸暄策划的,楚辄他特么怎么不去怀疑那个混蛋信王楚逸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