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会忤逆奶奶的意思。”
林宛白默了一会,点点头,“好像也是。那要不然,我去一趟。”
“别了,现在傅家那么多事儿,你去我不放心。而且,我怕奶奶会迁怒于你。”
“那我跟外公一块去,你放心么?”
“别。”
林宛白没再继续跟他说这个事儿,“对了,你说说你比较喜欢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你喜欢哪个城市就去哪个城市。”
“那不行,我也希望你能喜欢啊。”她一只手捧着脑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里是没有掩饰的爱意。
可能是经历了生死,林宛白对他更加的热切,将自己浓烈滚烫的爱,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让他看清楚,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爱有多浓烈。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一个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足以。
她默了一会,脸上的笑容更深,凑过去,小声的说:“我跟韩忱其实什么都没有,我是故意气你的。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我,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拉着我强吻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高兴。我真的就差去买鞭炮了,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高兴,多幸福,多甜蜜。”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个反应真的等了好久,我都气死了。”她嘟着嘴,做出生气的表情,“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他笑了笑,“你早该告诉我,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我当初费那么大劲嫁给你,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出来我爱你爱的要死,就你不知道,你真的是讨厌!”
林宛白垂眸,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想了一下,还是将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现在有多喜欢我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有一点忐忑,“我知道你以前是喜欢林瑶,你们两个也是两情相悦,要不是我的话,你们大概已经结婚生子……”
她的话未完,傅踽行捏住了她的嘴,“你的自信呢?”
林宛白双目弯弯,看着他笑。
哪有什么自信,她的自信,到了他这里,全部都崩掉了。即便他口口声声说爱,即便他表现的如此热烈,她都不敢相信。
她拉下他的手,垫在自己下巴上,“那你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想知道。”
“靠近一点,我告诉你。”
林宛白不疑有他,很快就靠了过去,侧耳倾听。
然而,她只感受到他的呼吸,等了一会,不见他说话,转头的瞬间,不偏不倚的碰上了他的唇。
她一愣,嘴角上扬,双手支着身子,没有避开,正好她也想吻他来着。
吻不深,浅尝辄止。
她美目生辉,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生动,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你都不知道,我比林瑶更早喜欢你的。可是你都不看我,从来也不看我。”
她嘴巴翘的老高,小时候她身边有很多小伙伴,很多人都爱围着她转,走到哪里都可以成为焦点,可不管她打扮的好看,还是奇怪,都不能引起傅踽行的注意。
他好像看不到她似得,从来也不看她。
“你高中时候,我老去你们班级门口,你都不知道么?”
他想了一下,说:“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就是。我跟你同桌关系可好了,你还记得你那个同桌么?陈繁,那个胖子。”
“有点印象。”
“他是我放在你身边的眼线,我专门给他买了一个手机,天天偷拍你。你上课睡觉的样子,开小差的样子,认真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存着呢。”
他浅浅的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还记得你高二时候丢了一件校服么?”
他挑眉,“你拿的?”
她咧着嘴笑,“是啊,我让陈繁给我偷的。我现在还藏家里呢。”
他哭笑不得,“你那个做什么。”
“我后来上高中,还穿呢。就好像你抱着我一样。”她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像个变态一样追随他,想想都觉得好笑,她说:“我那时候真的搜集了你好多好多东西,只要是你的,我都想要。你用过的笔,看过的书,打过草稿的纸,喝过水的杯子,好多好多,亏得你那个时候都没有报告老师。你都没怀疑么?一直丢东西。”
他说:“我知道是陈繁拿的,没在意。”
“我现在好后悔,我那时候应该直接了当的追你,而不是那样偷偷摸摸的。说不定,那样你就会直接喜欢我。”她双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说:“傅踽行,我对你是真心真意,实心实意的。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喜欢到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得开你。我知道我结婚之前抢走你的方式很霸道,但我不管,我就是要得到你,不但要得到你的人,我还要得到你的心。”
她目光灼灼,“其实你现在如果跟我说,你还是想要踽宛,还是想要在商场奋斗,闯出自己的天地,想要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只要你说,我还是会帮你,还是会妥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想太多。我不介意你那样做,只要你觉得开心,我都可以。”
林宛白满眼真挚的看着他,她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全部都给他,“我真的爱你。”
傅踽行说:“我喜欢荷兰。”
她闻言,猛然抬头。
他笑着说:“你不喜欢?”
“没有,我喜欢。”
“等我好一点,我们一起去看看。既然要移民,要定居,就该找一个舒适的城市,住起来舒服,我们都喜欢才好。”
她抿着唇,有点想哭。
她要更爱他才行,要做更多才好。
她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
隔天,林宛白跟林钊威一块去了泗北。
去之前,林钊威提前给姜淑芝打了电话,姜淑芝客气的叫他们去家里吃饭。
林钊威答应了。
傅家六点开饭,林宛白和林钊威提早一个小时到。
姜淑芝亲自出来招待。
“哎呦,林大哥啊,你说咱们有多久没有坐下来一会吃饭了?这年纪大了,应当要多聚聚,毕竟聚一天少一天,趁着还走得动,就要多走走才是。你瞧老傅,腿脚不灵便,自己走个路还能摔着,把腿给弄伤了,现在就只能躺在床上,哪儿都去不了。说起来还是我那孙子的缘故,闯那么大的祸,一点都不叫人省心。”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老哥哥,你说说吧,这事情我该怎么弄?就这么看着他去死?他死也就死吧,干这么畜牲不如的事儿,也是该接受教训,以命抵命。可现在其他人都受到牵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老都老了,怎样都无所谓,主要是下面那些个小的。”
“我最怕,是这事儿,到时候还一并连累了林大哥你们。毕竟咱们是亲家,也算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不是?”
林钊威喝了口茶,看了看时间,说:“不如现在去看看老傅,反正时间还早点,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也怪可怜。这老人家,最忌讳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着,容易胡思乱想。”
姜淑芝仍是和缓的态度,“好啊。”
而后,起身带着他们去了傅昌俊的房间。
傅昌俊身边有两个保姆照顾着,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此时傅昌俊靠坐在床上,正在看电视,佣人就坐在旁边候着,床上放着小桌子,上面摆放着水果和糕点。
姜淑芝先进去,说:“老傅,你瞧谁来看你了。”
傅昌俊自然知道,姜淑芝提前来说过。
林宛白扫了眼,随口询问:“爷爷伤了脚,去医院看了么?是什么问题?骨折,还是只伤了筋?骨折的话,应该打石膏吧。”
姜淑芝说:“伤了筋骨,石膏不用打,就让在床上养着。小白,你这话说的,好似是我没给他看医生,故意让他瘫在床上似得。”
“我也是关心,奶奶您这联想能力太丰富了。”
她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傅昌俊,说:“爷爷,傅踽行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现在快可以转普通病房了。你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是挂心您,担心您的安危。”
他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也不多说什么,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淑芝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等他们寒暄完,她将视线落在林钊威的身上,说:“林大哥,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说一说,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林钊威看了林宛白一眼,而后转身走过去,“走吧。”
两人出了房间,房门关上,门口多了两个保镖一样的人守着。
佣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余下林宛白和傅昌俊两个人。
傅昌俊往门口看了几眼,而后握住林宛白的手,“你们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姜淑芝现在笃定了是我们联合了你们,一块要弄她。她是疯了,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过火的事儿,医院那边,有人照顾着吧?多安排一些保镖,我怕她会下毒手。”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的。”
傅昌俊叹气,眼眶通红,摇着头,说:“是我没用,真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都是因为我,他们才遭受那么多苦难。傅娴到现在还没找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阿行又在医院里躺着,我……我连这个房间都出不了……”
傅昌俊捂住了眼睛,声音哽住,再说不出一句话。
林宛白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是坐在旁边轻轻拍他的背脊,叫他不用担心。
“外公会跟她好好谈的,能够和平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也就没有办法了。而且,我跟傅踽行已经妥协,我和他准备明年移民去国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傅昌俊一愣,“什,什么?那,那踽宛呢?”
“我交给林舟野了。”
傅昌俊一时说不上话,好一会之后,才点点头,说:“如果姜淑芝不咄咄逼人,这样也好,是该远离这是非之地,只要你们两个过好日子,平平安安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