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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道里等他。
没多久,大叔就来了。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是没有转头,直到他停在我身后很近很近的距离,依旧没有转身。
但我能很确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了。他比我高那么多,站在我背后就像是堵小山一样罩住了我。前一段时间在写武侠,在那个世界里有一个论调很有意思,说的是习武之人,最忌讳把背后暴露被敌人。而往往,你能安心交予后背的人,就是你最信任的那一个。
我不习武,但也觉得真是如此。
我没有动作,大叔也傲娇地没有做什么。我其实很希望他这个时候能做点什么,但他最后只是迈过我,去按了电梯。
这栋住院楼不高,住的都不是一般人。探病的人也没有那么热闹,电梯很快就上来了。
“叮”的声音响起,接着,我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往电梯里带。
“谁把你带进来的?”进了电梯,大叔的声音还是冷冷的,问的话题也冰冰凉透心凉,把我心头的满腔热血一把浇熄。
而且他已经放开了我的手。
“没人!我自己来的。”
电梯的镜子里,照出两个人影,都黑着脸,表情凝重。我是被气的,他是怎么的我也不清楚。好心来看他,还被“恶语相向”,是个人都得发脾气了。更可恶的是,我都这样炸毛了,他却还在自顾自地哀叹。
“你到底几个意思!”就受不了这种尴尬至死的境遇,我的小宇宙忍不住爆发了,拽着古寂的衣服质问:“我好不容易混进来想看看你,你干嘛摆出这样一副脸色?你说的都是耍我的吗?现在看到我都嫌弃了!”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又是密闭的空间,声音一大,还有一点回响,气势镇人。
仰着头说这番话,虽然力度大打折扣,但好歹也是拿出了应有的气势。这段时间过得够憋屈的了,感情,感情不顺,家庭,家庭不顺,我又该找谁理论去。
“没有嫌弃你。”他的声音闷闷的。
索性已经说开了,胆子也放开了:“那你刚刚那样问?”设想中,明明应该感动得要命,然后胡天海地地来一场久违的拥抱,这才应该是正确的剧情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