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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佩佩放下茶碗,略微皱了眉头,“你可真没和旁人提一星半点吧。”
沈静好把胸脯拍的大响,“我答应你的事儿,什么时候有过假的。再说了,旁人谁能料想到这个呀,也就没有人刻意来问。这我自然是能兜住的。”
佩佩点头,拖着下巴看外头,“我也不晓得怎么说,也不知道今后会如何。只是上次我给你写了信之后便没有再见到过了。”
好好咦了一声,“什么叫没有再见到过?你不是说他是你边上人家的授琴师傅么?怎么会说走就走,你有没有问过那户。哎呀,这样的事儿错过了便罢了?”
佩佩笑了声,“不罢了还能如何?”
佩佩说的这人,她只与沈静好说过,是一个琴师。
佩佩其实是不喜欢和旁人说她的感情啊想法之类的,只是不知那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和沈静好说了,幸而她还有理智在,知道提点沈静好谁都不许说。
那日佩佩带着水蓼白芷出门,江南有许多低矮的砖瓦房。她沿着河边随意向前走,虽是离得府上远了白芷她们也不敢轻易的喊她停住。佩佩见到那琴师的时候,他便是坐在河边抚琴。孤身一人,对着河面,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看着手下的琴,一双手好看的要命。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琴声一顿,琴音一转,变得高昂起来。佩佩也不靠近,离了大概有十步之远,可是他的琴声却清清楚楚的传到她耳朵里。
起风了。
他手倏的一收,又一按琴弦,便停住了。一时他和她之间便只剩的风声,和潺潺的水声。
他转过头来一笑,“姑娘赏我琴音可好?”
他冷不丁的和佩佩说话,佩佩原本是怎样的脾气却突然好像被惊了一下,她眨眨眼,半晌才吐出一句,“甚好。”
他长得极好,融了江南的秀气和北方的宽广的臂膀。他束着发,却有两束垂在眼前,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他的眼神透过那两束头发直冲冲的到她面前来了。
佩佩便这样定住,好似半点动不得一般,她竟然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那人仍旧是笑着,“我是见过姑娘的。”佩佩眼睛瞪大,他便接着说下去,“那日永安街上,姑娘乘着马车过去。风吹起窗帘,我是见过姑娘的。想不到竟然这般有缘分,今日又再见到。”
佩佩应了一声,“你是何人?”
“我吗?”他一甩袖子站起来,风吹的他的袖袍猎猎作响,肩头的头发也如撒墨一般扑开来,“我只是一名琴师。”
“可是我觉得他怕是对你有所图的。”沈静好敲了敲下巴,“他既然是看到你从街上过,怕是知晓你的身份。虽说佩佩你长得这般耀眼,可毕竟是惊鸿一瞥,他却说的这般具体,怕是有所图谋。”
佩佩嗯了一声,沈静好又道,“只是我不知他好在何处。”说到这里他停了下,声音轻下来,“我从不把你当嫂嫂,你是我的姐妹。所以我才会把话说开的,不是我偏帮哥哥,而是这么多年来,他对你的心意,为你做的事,咱们都看在眼里的。此事不过是哥哥不晓得,若是哥哥晓得了,只怕要闹出大事情来。”
佩佩低声道,“他与我说,只要我愿意及笄后便是太子妃。”她轻声笑了下,“我与东君哥哥自幼一起长大,小的时候若是什么也不懂便罢了。到如今却是装不得傻了。只是好好,我不想要这样,不想要把一切都安排规划好。”她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轻轻一挥,便在空中打了个响,“我也不想要旁人指着我的时候便说,哦,颜家舜华啊,那可是太子妃。我不想这样。”
“可是,可是。”沈静好听她这样说,有些着急,“那你喜欢哥哥吗?”
她的鞭子又是一挥,又是“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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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攸宁有些头疼,一是因着南方突发时疫,下头的官员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瞒下来。结果有一大半个县的人都得了,死伤还不计了。这才没有办法报了上来。沈攸宁知道这件事的,只是这比上辈子早了两年,他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所幸是知道解决方法,很快便安定下来。
他与沈初寒说,“儿臣知晓太医院有一陈姓太医擅此道,父皇可派他前去。”
沈初寒脑子里扫了一圈也没想到这个陈姓太医是谁,又道,“可要院士陪同前去?”
沈攸宁摇头,“不必,儿臣相信陈太医定不出三日能配的解药良方。”沈初寒对这个儿子还是极为信任的,他示意准奏。
可这件事却也不是他最头疼的,而是下面这件事。
“启禀陛下,太子今年已一十有七,当择良善贤淑之贵女入主东宫,为太子妃之尊。早日诞下皇孙,巩固国之根本,望陛下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