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交给他?
照两人此时的状态看,等买完夜宵回来,恐怕病房都要被他们拆了吧。
慕轻杨极力劝说,顾欧汀不为所动,甚至还反问她,“你觉得我的社交能力有问题,连个小孩都应付不了?”
“我不是小孩!”
白荣大声争辩。
可惜两人谁都没看他,慕轻杨见劝解无效,只能退让一步。
“不许吵架,不许动手。”
顾欧汀忍俊不禁,“明白。”
“我很快就回来。”
慕轻杨留下一句话,走出病房。
看着关上的房门,白荣失望极了,整个人宛如一条被放久了的茄子,蔫儿了吧唧地靠在枕头上,一声不吭。
顾欧汀走到床前,垂头看着他。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的俊美容颜啊?”
顾欧汀嗤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穿尿不湿。”
顾家和白家在华城都是排得上名号的,父母之间也有过往来。
第一次去白家,是在顾欧汀刚刚上小学的时候,吃白荣的百日宴。
长这么大,他参加过无数宴会,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白家父母很喜欢他,非要他抱刚满百日的白荣。
结果白荣尿了他一声,还哇哇大哭,被人抱走换尿不湿。
而他从那以后,对于还不能掌控自己排泄功能的小孩,没有任何接触的欲望。
白荣听父母讲过这件事,忿忿道:“我小怎么了,难道你很大吗?”
“我在上小学。”
“就是啊,也没有多了不起。”
“我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顾欧汀在床边坐下,垂着眼帘淡淡地说:“我只是可以在女人需要保护的时候,为她提供一个庇护所,挡住外面所有的攻击。而你……只能靠拳头为她出气,带着满身伤痕逃回国而已。”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眨了下眼睛,狭长的黑眸里满是嘲弄与不屑。
那一段话,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你是懦夫。
白荣快要气炸了,紧紧握着拳头,险些一拳砸到他脸上。
可是如果真的动了手,他跟他说得有什么两样呢?保不准还会被杨杨姐讨厌,毕竟他才是她的丈夫。
白荣深深呼吸,浑身颤抖,同时反思自己,他真的那么无能么?
当年慕轻杨受人攻击时,他就在滑冰队里,也很想保护她。但他当时所做的,不过是花钱帮她撤热搜,披马甲上网奋战,舌战群雄而已,私底下连她的人都见不到。
直到二人结婚很久后,他才了解了一些大概,悔不当初。
如果他提前找到慕轻杨,给她一百万,要求与她结婚,她会同意吗?
现实是,就算慕轻杨同意,白家也不会允许。他在父母眼中还是个孩子,根本说服不了他们。
说来说去,就是他无能。
白荣抱着脑袋,卷起膝盖,缩成一只大虾。
顾欧汀道:“杨杨是个值得别人喜欢的女人,我理解你的感情。但是世间所有感情都是要讲究缘分的,你晚出生五年,已经与她的人生错过。”
他的声音很平静,如同汩汩流淌的泉水。
然而落进白荣的心里,就像注入一股滚烫的热油,将心肝脾肺肾煎得噼里啪啦响,备受折磨。
顾欧汀停顿了片刻,继续说:“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以后你还缠着她,我会采取一些措施。”
白荣不知道他说得措施是指什么,也丝毫不关心,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问:
“你爱她吗?”
顾欧汀怔住。
白荣说:“外面的人可能不知情,但是在一个圈里混的都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找她结婚。现在她已经度过难关了,要是你还是不爱她,为什么不放手?”
顾欧汀定定地看着他,略微失神。
“是因为钱吗?你觉得她欠了你的,必须偿还清才能离开?这样的话,我来帮她还。”
顾欧汀回过神,一口拒绝。
“不用。”
“那是因为什么?”
他缓缓抬头,声音冷酷。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爱她?”
这回轮到白荣吃惊了,“可你们之间明明是协议婚姻……”
“刚开始是协议,后面日久生情,不是很正常吗?”顾欧汀坚定了信念,从善如流,“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你在费尽心思勾引一个已婚之妇,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白荣的表情就像吃了屎,半天才憋出一句。
“卑鄙!”
顾欧汀不以为然,坐直身体道:“想追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先丢掉手中的奶瓶。”
姜还是老的辣,白荣说不赢他,就用眼睛使劲瞪他,在脑中幻想着自己将他翻来覆去的揍,尤其要打爆那张欠揍的脸。
顾欧汀看了眼手表,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当慕轻杨拎着夜宵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顾欧汀闭眼靠在椅背上,白荣双手撑在床上凑近他,被子滑落,露出穿病号服的年轻身体,嘴唇与嘴唇距离还不到三公分。
怎么回事?
她出去买个夜宵而已,转眼回来暗恋自己的小师弟就要跟她老公搞基了?
“咳咳!”
她故意咳嗽两声,提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