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此刻,她彻底被这个男人弄糊涂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为什么会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
是为了将来亲手收拾她?
见苏念念只收了其中一样,骆承颇为遗憾地把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匕首重新收进包里,然后又拿出几根蜡烛递给她。
“?!……”苏念念愣愣地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彻底傻了眼。
他以为自己是哆啦A梦吗?
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在挎包里翻出来?
骆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直到对方把蜡烛接过去,那根紧紧绷住的弦才放松。
“我这里有些枣,麻烦你帮我拿给韩姨吃吧。”苏念念把自己那一兜子枣给他,算是还了蜡烛钱。
骆承不自觉地轻眨一下睫毛,还不太适应“韩姨”这个见外的称呼。
他紧盯着那兜红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那个男人的样子,一股醋意上涌,熏得他嗓子发哑,“刚刚看见有人送你回来,他是谁?”
为了表现得云淡风轻,他努力克制自己才没露出自己的醋意。
苏念念并没有多想只说那是个朋友。
这一刻,布兜里的每一颗枣在骆承眼中都成了那男人对苏念念的糖衣炮弹。
他果断接过兜子表示感谢……
两人分开后,苏念念回到宿舍把茶缸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再把蜡台里所剩无几的蜡烛拔下来重新插上新的。
望着那崭新的红蜡烛,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骆承是不是知道他们这片街道总是停电?
不然怎么会送自己蜡烛?
这一夜,因为这个问题,苏念念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实在想不通,骆承到底是要干嘛?
……
在沈家。
陈良站在书房里正向沈清远汇报他把苏念念送回家的情况。
沈清远静静地听着,眉眼间一直带有笑意,直到汇报完才开口,“等改天你再给她拿点水果过去,你看那孩子瘦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嗯,好。”其实陈良心里很诧异老爷子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姑娘这么好?但他知道不该好奇的事别乱打听。
拿起茶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沈清远沉思一瞬问:“小念同志的家庭情况怎么样?你清楚吗?”
今天才得知她离婚的消息,陈良抬眼望向老领导,组织一遍语言,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讲述了出来。
一听苏念念离婚了,不知为何,沈清远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还有一些气愤。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好的孩子,竟然会人不知道珍惜!
陈良见老爷子的脸色黑沉得厉害,他没敢说出苏念念的公公是谁以及骆家在遥远的京市所扮演的角色,不然以后在工作中遇见,多少会影响判断。
而沈清远的情绪早从气愤转成了担忧。像苏念念那么漂亮的孩子太招人眼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独自在外面住实在是危险,想到白天张暮礼提出建议,他这回是真的动了心思。
“你明天去饭店找小念同志问问,她愿不愿意换个工作环境来给我这个老家伙做一日三餐,包吃包住,我这里的工资和她现在的工资一样多。”
这一次,陈良是真的震惊了,他见老爷子不像是开玩笑,忍不住问道:“那江婶儿怎么安排?”
江婶儿是老爷子大儿媳妇的远房亲戚,在这里干了快有两年,如果这时候突然换人,恐怕那大儿媳妇的心里会不舒服。
“关她什么事?”沈清远蹙起眉,不怒而威的样子让人胆寒,“小江除了做饭,原来干嘛现在还干嘛。小念同志只负责我的三餐,其他工作一律不负责。还有她的工资我来开,这些事你不用特意跟绍东他们说。”
“好,我明白了。”陈良微微颔首,他站得笔直没敢再多言。
……
第二天一早,苏念念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来到工作的地方。今天市里领导会过来吃饭,为了应景,郭经理让她给每一桌做一块比以往大几倍的月饼。
用来做月饼的模具是找木匠特意定做的,馅料是早已准备好的枣泥馅儿,为了能更快把它们做完,郭经理吩咐后厨里除了李桃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过去打扰苏念念工作。
本来今天该出风头的是给领导做饭的刘勇,如今变成了苏念念,这让某些人的心里变得极其不痛快。
中午吃饭时,就餐的领导们见到每桌有一块如盘子大的月饼都纷纷称奇。
一块月饼正好够一桌十个人分食,入口即化的甜枣香和浓浓的蛋香味儿,不禁让在座的每个人真心夸赞,反而刘勇辛辛苦苦做的一桌子菜没有一个人提。
李满仓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恨得牙痒痒,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提出展示窗口这个破主意。如果不是他,他师傅也不会这般受气。
午饭过后等领导们都走了,大家开始收拾卫生。
就在这时,李满仓故意发出一声惊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郭经理被他那大惊小怪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拍了拍胸口问:“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啥呢?出啥事了?”
见周围的人都在看向自己这一边,李满仓皱着眉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扬声说道:“咱后厨的调料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偷的!”
在厨房的角落里有个小木柜常年挂着锁,它是专门放各种调料和药材用的,平时做菜很少动它,除非有重大场合才会使用。
听说丢了东西,郭经理这下急了,“都丢啥了?我看看!”
只见原本储备充足的木柜子里空出了半格地方,最贵的几种调料全都不见了。
大家也在这个时候七嘴八舌地围过来,都在小声议论着是谁偷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