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听得愣住了,半晌才问:“瑶瑶,你这脑子怎么这么好使,怎么我都没想到?”
“也没有啦,你是因为心里担忧才没想到。”姜瑶说。
陆清:“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陈双莲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目前还想不清楚,陈双莲是讨厌陆彻,前两天运粮的时候陆彻跟陆志森也有冲突,但不至于大费周章写匿名信置陆彻于死地,过过嘴皮子瘾就行了。”
姜瑶想不明白,要是能跟养鸭女见上一面,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才能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清姐,你知道养鸭女现在在哪里吗?”姜瑶问。
陆清:“她跟其他几个养鸭女都是咱公社的人,平时为了防止鸭子被偷,她们就住在池塘边的屋子里。据说那天晚上上水村有人办娶媳妇请喜酒,其他几个养鸭女都是那个生产队的,就一起回去喝喜酒没回来,她就被趁人之危了。自从她报公安之后,她就回家住,也没继续养鸭了。”
姜瑶:“能找到她家吗?我想跟她聊聊,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道听途说打听回来的消息不准确。”
“这……”陆清有些为难,“要是之前,我找几个和善的村民问问还是能问得出来,可现在陆彻这样,怕是别人都不愿意告诉我。”
“也是。”姜瑶想了想,就说:“我去找朱霞,让她帮我打听。”
姜瑶说干就干,趁着还没到上工时间,她出门去田大婶家找朱霞。
朱霞听到她来找自己,连忙把她拉进自己的房间,说:“我正想去找你,你等会就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搬到这里来。我的房间虽然小,但挤挤还是行的,总比你留在那个虎穴要强得多。”
“朱霞。”姜瑶冷着声音说:“现在陆彻只是接受调查,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流氓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他爸而对他有偏见。”
要是平时,朱霞能听她的,可今天不行,她据理力争地说:“无风不起浪,公安能怀疑陆彻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我的好瑶瑶,我是真把你但姐妹才把你喊来住的。这事我还没跟田大爷田大婶说,让你来住是先斩后奏。”
姜瑶一听,声音也软了下来,说:“朱霞,你来清源村也好几年了,你想想自己对陆彻的印象,是不是都是听别人说,没有亲眼所见?在你的认知里,他是一个坏人,可你真的见他干过坏事吗?”
“……”朱霞被噎住了,半晌才说:“好像……没有。”
“没有就没有,哪有什么好像。”姜瑶好笑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打听养鸭女住在哪里。”
“你……想干嘛?”
“我想跟她了解当晚的事情。”
“你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姜瑶耍赖道:“反正你今天一定要帮我。”
“……”
姜瑶软磨硬泡,又是撒娇又是威胁,朱霞受不了,只能认命出门,给她打听去了。
朱霞来清源的时间长,又是个勤奋的,虽然是知青,但在生产队的人缘是不错的。她出去绕了一圈,就把养鸭女在上水村的家庭住址给打听出来,以及养鸭女叫林芳。
事不宜迟,姜瑶跟陆清就出发去找人。
上水村距离清源村不远,中间隔着三条生产队,走路就半个小时。
进了上水村,走在路上,她们时不时能听到一些村民在讨论林芳。有些是说她可怜,但更多的是伤人的恶语。
明明犯错的不是林芳,可世人偏偏把错都推到她身上。
不一会儿,她们就到了林芳家。
出来开门的人是林母,她看她们都是生脸,便问:“你们找谁呀?”
“我们找小芳。”不等陆清开口,姜瑶已经抢先一步说话,“咱们是清源村的,听说了小芳的遭遇,咱们知道一些事情,不知道对案件有没有用,所以想跟小芳见一面。”
林母一听,喜形于色,连忙拉着她们进屋,说:“谢谢你们愿意帮小芳,要是能抓到那个千刀万剐,我一定好好感谢你们。”
“婶子,别客气,咱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希望得帮得上。”
陆清看着姜瑶面不改色地撒谎,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她回视一眼,让她放心。
很快,林母就带着她们到了林芳的房间。
林芳原本躺在床上,整个人恍恍惚惚,等她坐起来,看清楚来人是陆清的时候,她顿时激动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是那个混蛋的姐姐,给我滚出去。”
“你不用跟我求情,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林母本来还一脸不明所以,但很快反应过来,也指着姜瑶跟陆清说:“你们两个骗子,快点给我滚,你们是嫌害我闺女害得还不够惨吗?”
说着,林母就要去拿扫帚,陆清被吓懵了,姜瑶直接抱住林母试图阻止她。可她细胳膊细腿力气又小,林母是干农活的好受,她三两下就被推到在地,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到墙上。
“瑶瑶,你没事吧?”陆清连忙过去查看。
林母看姜瑶一脸痛苦,顿时慌了,摆着手,结结巴巴地说:“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抱上来的。”
“我知道,这事情跟你无关。”姜瑶一手搭在腰上,另一只手被陆清搀扶着站起来,逮着机会就说:“陆彻现在只是被带回去调查,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混蛋,咱们今天过来,就是想跟小芳了解当天的事情。”
眼看着林母又要撵人,姜瑶“哎呦”一声,急切地对陆清说:“清姐,快点扶我坐下,我的腰很痛。”
林母一听,吓得不敢说话了。
姜瑶坐下之后,就趁机对林芳说:“小芳,这件事我知道你很委屈,可你勇于把这件事说出来,是想让罪犯得到法律的制裁。要是把好人冤枉了,让真凶逍遥法外,你甘心吗?”
林芳没有说话,但从她倔强的眼神中,姜瑶看得出来,她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你们要将真凶绳之於法,我们要给陆彻洗清冤屈,说到底,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姜瑶循循诱导,试探性地问:“小芳,你能不能把当晚的事情,详细跟我说一遍?”
林芳本来还沉默着,一听到这话,情绪又有翻滚的势头。姜瑶知道她不想回忆那晚的痛苦,又说:“实不相瞒,其实我那天晚上被下/药了,幸好碰到陆彻,他把我救了。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