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玥被他一句话搞得麻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内心咆哮,想让他住嘴!
她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水水小姑娘忍不住拍手叫好,在旁起哄,她丝毫不觉得起哄的自己有多格格不入:
“娘亲好棒棒,娘亲要多亲亲爹爹哦,茶肆讲书的大哥哥说,爹爹和娘亲,嘴对嘴才会有宝宝!爹爹娘亲加油,给水水生一个弟弟!”
高玥:“……”
小姑娘你可闭嘴吧!
瞅把你个能耐的!
小说世界里的小孩,都是如此早熟且神助攻吗?
她无语了一阵,以为身旁的男人会消停。
那人却突然把脸贴在她面颊上,用鼻尖抵着她的鬓发,轻嗅一阵后,又语气平稳道:“原来只要有心,阿月的肌肤也是甜的。”
高玥躺平,心如刀割:“……”
好想把这位霸总魔尊的嘴给缝起来。
您老人家不会说话就少说一点,长一颗心而已,怎么就跟灌了一脑袋土味情话的机器似的?
高玥感觉到了作为霸总小土狗暗恋对象的尴尬。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位霸总土狗魔尊能说出多土的话!
尬得她脚趾抠床!
白柳目瞪口呆望着重越方向,她伺候高玥这么久,大概知道高玥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她最先反应过来,咳了一声,给众人使了个眼色。
高玥听见白柳的轻咳声,简直谢天谢地,不一会儿,果然听见其它人离开偏殿的脚步声。
……
宋乐乐抱着小女孩脚程最快,等离了偏殿很远,他们几人才停下。
皆是一脸呆愣地杵在原地,静默地整理方才偏殿里发生的诡异。
几人的脑仁齐齐胀痛,完全看不懂那是个什么情况。
二师兄锤了锤脑门,往室内看了眼,小声问:“为何师尊看起来如此憨傻,莫不是被雷劫劈痴了?”
大师兄脸一横,喝道:“你说什么呢?师尊怎么可能被雷劫劈痴?师尊只是生了一颗心,初尝情感,诸多不懂罢了。只是,我无法想象,师尊日后会如何对待阿月。从前的师尊尤其理智,也符合世间邪尊的冷漠本性。若是有了心……”
白柳插嘴:“尊上长心,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为何你们都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尊上有了心,日后处起来不是更有人情味儿吗?尊上若真的纳了高玥做天尊做魔后,日后他们二人共同治理魔界,一定能使魔界繁华昌盛。”
宋乐乐皱着眉头。
水水小姑娘拿手指抚平他的眉头,声音奶糯:“叔叔,你为什么眉头紧锁,不要皱眉头,皱眉头不好看呦。”
宋乐乐紧皱的眉头被小姑娘拿手指抚平,而后又皱紧。
白柳见他紧锁着眉头,一副仿似有话要说,却又憋着不说的模样,干着急道:“死胖子,你有话倒是说啊,为何欲言又止?”
大师兄一脸沉重为白柳解释:“魔尊有心,**只会增大,不会减少。魔尊生而为世间至邪,他不会隐藏内心之邪,全凭本性去做事。他想要的东西,一定是最纯粹的。想要的权利是纯粹的,想要的人也是纯粹的,并且一定会得到。不会对谁留情面,也不会对谁有感情。因为无情无欲,也不会对任何威胁妥协。可是,如果尊上有了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不再那么纯粹,开始会对人有情,会留情面,会有所在乎,也会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叹气一声道:“我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白柳:“听起来,是好事儿啊。你们为何沮丧?”
宋乐乐明白了大师兄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直截了当道:“魔尊想要的东西不再纯粹,他的**,会随着“真心”的来临,愈来愈大,他想得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师尊从前不屑于争夺人间权利,若不是人间挑衅,他绝不会出战。可是现在,师尊有了心,他又如此宠爱小师妹,你认为,他会做出什么事?正道之人负了小师妹,如不出意外,他会为小师妹出头,杀光所有对不起小师妹的人。”
白柳还是不懂,又问:“难道尊上从前不是这样吗?”
有心或无心,魔尊不都是嗜血如麻?
宋乐乐啧了一声,一脸嫌弃看她:“白柳,你这脑子怎么转不过弯?你跟小师妹在一起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小师妹的性格?师尊喜欢小师妹,小师妹却不喜欢师尊。师尊为了小师妹,生出一颗心,他愿意为了小师妹屠杀天下人,让魔界背上永世难洗的恶名。如此偏执的爱,你认为小师妹真的能接受?小师妹与平常女孩不同,她会以怨报怨,也会以恩报恩,但她绝不会强迫自己去喜欢且本就不爱的东西。她对师尊的是什么感情,我等都看得清楚。若是小师妹不愿意回应师尊的偏爱,你们猜,师尊又会做出什么事?”
白柳明白了,她滞了一瞬,才道:“我明白了。若是从前的尊上,他想要的得不到,杀了毁了便是。可现在,他有了心,他得不到,也舍不得毁掉,舍不得丢弃,就回无休止的折腾……而依照高玥的性格,尊上越是如此待她,她就越不会喜欢。如此,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宋乐乐点头,又感慨说:“嗯,是这个道理。而且魔尊有了心,思虑的东西会更多,便很难再保持理智。对于一界至尊而言,拥有理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不用我明说吧?”
阿布崽坐在地上,望着四人讨论主人和高玥,它听得似懂非懂。
它的脑子简单,不能过多的去思考一些有深度的事情,只是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它觉得以后,整个魔宫的氛围,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自从重越有了心,众人对他的态度愈发小心翼翼。
高玥食用血丹后,又昏迷数日。
重越每日守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照拂,随时给她渡灵气。
阿布崽时常进来遛弯,偷看高玥。
这日它在门口探头探脑,偷看里面的高玥,正巧被重越逮了正着。
重越正盘腿坐在高玥身侧,他睁开眼,看向门口的那颗狗脑袋,冲它招手:“过来。”
阿布崽浑身绷紧,下意识寒毛直竖。
而后迈着小碎步朝主人走去,整个过程十分紧张,喉咙因为不断吞口水而滚动。
等来到主人跟前,阿布崽又紧张地夹住尾巴。
主人伸手过来撸它狗头,他顿时吓得四爪抠地。
它最怕被主人挼脑袋,这说明主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可是,让它觉得诡异的是,此时此刻,不仅没从主人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反而嗅到了一丝……怜爱?
阿布崽紧张得脚趾抠地,尊上不仅怜爱地挼了挼它脑袋,还怜爱地拿手指拨弄它的耳朵,轻轻抓挠它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