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给我透个底!”
沈玉门把玩着玉佛,内心觉得稍有几分别扭,看向手掌尤其别扭。
就好似五百年前被扇了一巴掌。
不过玉佛静心凝神的效果,确实是非常不错,经过玉佛的洗练,沈玉门暴烈如火的真气,变得和煦了许多。
曾经的沈玉门,真气是九阳启泰,恍如十日横空,如今却暖风和煦,张狂霸道的气机,已悄然潜藏于心底。
只要沈玉门不出手,仅仅只是观察他的气机,很难想象,这家伙能轰出焚山煮海、火山熔岩般的烈阳刀气。
沈炼奇道:“透什么底?”
沈玉门略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这事儿是他自己惹出来的,现在不仅要沈炼帮忙,可能还有朝廷参与其中。
“就是那个……青衣楼!”
“我前几个月去济南,青衣楼主陈士元宣称与你不死不休,你们俩打了好几个月,还没有分出胜负啊?”
沈炼面露鄙视之色:“你和青衣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莫名其妙就打了起来,却一直在小打小闹。”
沈玉门道:“当初我入主荆襄,占据了这块九省通衢的宝地,青衣楼想趁我立足未稳,把我赶出去……”
“说人话!”
“青衣楼主觉得,连城宝藏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就在我手中,一切都是我伪装出来的,想争抢连城宝藏。”
“很敏锐啊!他是为了钱?”
“既为了钱,也为了地盘,陈士元那家伙老奸巨猾,一直都在试探我手中的筹码,试探完毕,就会出手。”
“我也给你透个底,朝廷确实打算对付青衣楼,而且是同时把一百零八楼给拔除,具体时间大概是明年。”
“明年什么时候?”
“可能在开春,也可能发生在四五月份,具体时间我不知晓,朝廷这次的动作很大,你最好不要参与。”
沈炼伸了个懒腰,解释道:“明年朝廷会有很大的动作,甚至可能会对外用兵,能躲远点,就躲远点。”
沈玉门笑道:“我听左诗说,明年开春你要作为随行武官,保护朝廷使者出使大理?能不能算我一个。”
“你去做什么?”
“送礼,当初在江陵,我和蓝教主相谈甚欢,约定给她一份礼物。”
沈炼:(¬_¬)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么?
你以为我的脑袋里面只有拳头?
你特么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
又是某年某月欠下的风流债吧?
看着沈炼鄙视的目光,想到苗疆等待多时的倩影,沈玉门无奈,只得老老实实说实话,心说自家弟弟真的是越来越欠揍,办完事肯定要揍你一顿。
竟然不知道给我留面子!
你就不能为我装个傻么?
我可是你亲大哥啊!
“给五仙教某位护法送礼。”
“呵呵!”
“苗疆某位妙龄苗女。”
“哼哼!”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到了苗疆怎么可能忍得住,然后我就给……”
“大哥啊,我和你说个事,这事我思考很多年,你千万不要生气。”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嘴贱或者横行霸道,被人给围殴致死,我多半会把凶手查找出来,为你报仇雪恨。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四处留情被嫂嫂们毒死,或者打死,我真的没脸给你报仇,最多清明给你烧点纸人。
放心,那些纸美人,我全都找最高明的工匠制作,保管栩栩如生,让你到了阴曹地府,也能左拥右抱。”
沈炼说的非常认真,似乎说的是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又像是许下什么众生誓愿,认真的仿佛该刻在碑上。
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只能用七个字来形容——没一个字是人话!
这特么是人话么?
这特么有一个字是人话么?
沈玉门忽然觉得,在自己因为嘴贱被打死之前,沈炼可能会先被打死。
沈玉门更加确认,那个想要打死嘴贱沈炼的人,名字叫做——沈玉门!
我今天要是不打得你下不来床,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哥的威严!
“轰!”
沈炼猛的破窗掠走,后面一团烈火紧追不舍,绕着孟河转了十几圈,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两人才停下来。
那一天,花家豪宅被烧毁小半。
花老爷子表示,红红火火,碎碎平安,我早就想要翻修宅子了。
沈炼表示,大哥,这件事主要责任在于你,若不是你四处留情,我也不会胡乱嘴贱,所以应该是你赔钱。
沈玉门表示,小弟,你最近睡觉的时候睁着眼睛,否则后果自负。
风四娘表示,接着打,我喜欢看!
左诗表示,这是我做的茶点,风姑娘一边吃一边看,看得更痛快。
陆小凤表示,你们俩混蛋,无论哪个被打死了,都是江湖的福气。
花满楼很好奇,这俩人到底因为啥打起来的?怎么打的这么激烈?
鹰眼老七:兄弟相争,这场大戏我还是不要参与了,我特么先走人!
苦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石鹊:楼儿解除了心病,也该回去看看师父了,他师父很想念他。
花满楼是武当三代弟子,师父是武当七侠中的“三侠”俞岱岩,江湖辈分大的吓人,和张无忌是同一辈分!
花满楼的心境不是一天练成的,也不是出生就有的,既有他的坚持,也有师长的鼓励,尤其是俞岱岩的鼓励。
数十年前,俞岱岩无意间卷入到屠龙刀争夺战,最终被人以大力金刚指捏断手脚骨骼,瘫痪在床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时间,吃饭喝水拉屎撒尿都需要人照顾,其中憋屈可想而知。
即便此后被张无忌治好,武功却早已随着瘫痪而废弃,武功虽废,俞岱岩却因祸得福,领悟上善若水之境。
心如止水,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