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没喊她二婶,或许别扭,一时才没叫喊她。
虽然没叫,但是她也不介意,能像刚才那样的状态聊天,她已经很高兴了。她还希望以后还能经常和闵梓彦聊天,听他聊以前关于外婆的事。
显然,她并没有察觉到,闵校尉因为一个麻球,吃醋了……
此刻邱耀不在,车上就只有她和闵校尉,她咀嚼完嘴里的麻团,疑惑的看向他,“是要去哪吗?”
“你想去哪?我中午之前都可以陪你。”
她把剩下的麻球给吃完了,又喝了两口饮料,才温吞吞的回答,“没有,我是想说我十点还有课。”所以,不能出去。
闵校尉见她嘴角有芝麻粒给,抬手为她擦去。
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来来回回的在她唇角边摩擦着。她的身体像是有道电流穿过,酥酥麻麻的。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僵住了一样,就只剩下看着他的双眼在眨着。
这个模样,闵校尉爱不释手,心底似羽毛掠过,微痒。
他停留在她嘴角边的指腹下移,捏着她的下颔扬起,他俯身薄唇落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又撤开。
闵校尉眸色柔和,声音也是低沉,“吴教授那里,你可以继续当他的助理。”顿了顿,他薄唇继而开合,说着,“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无暇顾及你。星期天你要按时回去,104条,记牢,照做。何妈会每天汇报给我,你在家里做了些什么。”
临走之前的叮嘱,是长辈叮嘱晚辈的口吻。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闵校尉于她更像是她的长辈。
听完闵校尉的叮嘱,她才收了收思绪,脸上很平静,没有一丝不舍的情绪,应声,“嗯,好。”
已经开学了,她马上要忙自己的学业,这个学期上完之后,大四就该开始找工作了。而且闵校尉也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也没说三年五载的才回来,所以也没必要不舍。
闵校尉看着她这副模样,难免有些失落。
之前他要回部队,白家的事情没处理,她还知道表现出依赖不舍,现在倒是这样的平静。
现在就算他还有点时间可以陪她,她也没时间,还要上课。
看着时间,临近快上课了,张颜给唐棠发了条微信在A幢楼下等唐棠拿着课本下来。
张颜收回手没让闵校尉再扶着她,“你忙你的吧,不用再这陪我了。”
周围路人投过来的目光实在是太多了,闵校尉这样的人本就引人注意,又加上她在学校论坛现在的名气,被怪异的目光围着,不舒服。
如果不是温妮,她安静平淡的校园生活就不会被破坏。
刚想到温妮,她的视线内就看到楼梯口温妮正整理了她披着的卷发,踩着高跟鞋像是睥睨众人,高人一等的公主一般。
这次张颜没再躲着,而是径直走到了温妮面前,“学校论坛,我已经麻烦管理员把你发的贴子给删了,账号也给封了。再有下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温妮不以为然的冷冷嗤笑,“怎么,现在把自己当闵夫人了?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了,就敢来警告我了吗?”
没等她开口,温妮继续说着,“如果我姐姐不是临近婚礼走了,哪有你什么事?我劝你看清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走着瞧吧,但愿你能坐稳闵太太的位置。”
撂下这话,便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迈步离开。
看到张颜身后的闵校尉,她又停下了脚步,稍稍停留,扬了扬下颚,看向闵校尉,露出笑容,算作是礼貌的打了招呼。尔后,又迈开步子。
温家那样的教育,还不至于教出一个没脑子的女儿。蛮横跋扈态度也分时间也场合更分是对什么人。
闵校尉连抬起眼睑看她一眼都不曾。
见温妮走远,张颜的眉心拧的越发的紧。
刚才温妮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
如果不是温初晴临近婚礼走了,的确闵太太的位置不会是她的。
闵校尉见她眼底的神色不对,便迈步走向她,抬手将她散在额前的发丝撩在耳际,看着她的眸子,沉声问着,“怎么了?”
“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温初晴订婚?”她不明白,就问了。
她相信闵校尉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没有理由欺骗她,只是她不明白,既然那么爱她,会什么要和温初晴宣布结婚,而且喜帖都发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刚才温妮和张颜说话时,闵校尉因为隔的距离有些远,没有听到。
但,闵校尉大概能猜得到温妮会说些什么。
“有些人说的话,你不必在意。”闵校尉缓缓吐出的字音,一字一字格外的清晰。
张颜只觉得莫名的有些烦躁,“知道了,你赶紧去忙你的吧,不用在这陪我了。”
说完话时,她才察觉,她现在在闵校尉面前已然是肆无忌惮了,一个不高兴就可以甩脸色,说话语气冲。
她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眼角余光却看到唐棠拿着课本下来了,便迎上去。
看张颜走远的背影,闵校尉有些落寞和无奈。
什么时候小乖可以不是仅仅嘴上说想他?
须臾,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闵校尉的面前。
邱耀下车打开后车门。
闵校尉脸色沉着,迈步上车。
片刻,邱耀系好了安全带看向后视镜里的闵校尉,心底有些不安,但还是开口问了,“校尉,我们现在是回部队吗?”
闵校尉眸色忽地一凛,声线微冷,“去廉政公署局。”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廉政公署局的门口。
没有那耐心等闵校尉来的施瑀,正在廉政公署局大闹,局长的办公室桌子上的所有文件都散落一起,他从郝局长手里拿过咖啡,不急不慢的倒着,“小爷我可就是一个兵蛋子,做错什么事,您也别和我计较,毕竟计较了您也不能拿我怎样。”
他就是鱼死网破,谁给他心里找膈应,谁就别想着好过。
从闵校尉迈步进门的那刻,廉政公署局的人,见到了纷纷都是避开让路。
他们并不认识闵校尉,只是刚刚来了个穿军装的已经把他们这里闹的够呛了。再看闵校尉的气场逼人,身边还跟着属下,饶是再没有眼力劲,也知道来头不小。自然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畏。
闵校尉微微抬目,看了一眼房间门上的门牌。
门未关,闵校尉迈步进门时便看到施瑀坐在郝局长的办公桌上,用着咖啡沾文件玩。
就施瑀这性格一个活脱脱的二世祖,港城军三代最次的便是他了。
办公桌是正对着门的。
当闵校尉进门时,施瑀便一眼看到了闵校尉,连忙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迎上前,“闵大,郝局长官派头太大了,我这在磨了半天嘴皮子,口都渴了,他都不让我见我姑父一面。我姑姑现在还在家里泪眼婆娑的等着呢。”
一听施瑀称呼面前进来的人‘闵大’,郝局长额角渗出冷汗。
港城能让施瑀称呼为‘闵大’的就只有闵赫行——闵校尉。闵校尉是何人,在港城没人会不忌惮他三分,拥有校尉军衔且手握重兵。
郝局长连忙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赶紧的,给我送杯咖啡进来!”
“不必了。”闵校尉微掀薄唇,声音清冽。
郝局长颔首,诚惶诚恐的说着,“不知闵校尉莅临有何要事?”
明明知道还在这装!边上施瑀看着手都痒痒了,好想活动一下筋骨,打得他老实服帖。
“我想了解一下蒋申的案子。”闵校尉微微抬目,不怒自威。
郝局长一五一十的汇报,“蒋申的案子我们这边已经移交给了法院,所以,已经和我这边完全没有干系了。还请闵校尉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
来这一趟,是无功而返。
出廉政公署局的施瑀愈发的郁闷。
他停下步子,怒不可遏,“那个姓郝的分明就是周远庭的亲信!”
“去法院询问开审的时间,还有请好律师,到开审的那天,我会过去。”闵校尉睇了他一眼,缓缓说着。
一听这话,他更是觉得憋屈,“我姑父这案子要是法院受理了,那名声可就臭了。真搞不懂周远庭到底想干嘛,我今天收到消息,他竟然把白康俊弄出牢了。”
“定的死案,都已经呆牢里了,他竟然还能把人给弄出来!”
有句话叫隔行如隔山,此刻施瑀就觉得当兵的和从政的真是隔了山了,政界人脉,闵大比周远庭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闵校尉眸色清寒依旧毫无波澜,“只要律师辩护赢了,罪定不了,名声自然就还在。”
且,桌球他赢了,周远庭已经答应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