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巨大的满足感,从心底的深处蔓延滋长出来。乔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累了,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再醒来。
外面日近黄昏,房间里的窗帘被拉着,显得有些昏暗。大床的另一侧空着,唐北尧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已经离开了。
“叩叩!”
门上传来两声敲响。
乔慕以为是女佣,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反正她也喊不了“请进”,女佣会自己进来。
“叩叩叩!”
可得不到她的回应,来人又敲了三声。
她说不了话啊!
乔慕无奈,只能掀开被子,又艰难地挪到床沿,尝试着自己去开门……她身上的痛减轻了不少,如今只要她慢慢移动,还是能勉强行动的。
门口传来说话声,敲门的人似被提醒了。
然后下一秒——
“卡擦!”
门锁直接被旋开,梁音的身影下一秒出现在房间内,手上还拎着梁家常用的保温桶和饭盒:“乔慕!”
乔慕只觉得心里“疙瘩”一下——
完了!
她身上的伤,都被梁音看见了!
…………
终于什么都没瞒住。
被绑架、挨打、被灌药……乔慕什么都坦白了。当然,还是手写的方式。梁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眶越来越发红……
“唉,你就应该待在H市别过来!”良久,梁音才笑了笑,胡乱地抹了把眼睛,吸吸鼻子,故作轻松,“一辈子就在那里,过平平淡淡的苦日子!”
‘我会好起来的。’乔慕在纸上鬼鬼整整地写。
“得了吧,谁要看你的保证?”梁音直接一挥手,把她的纸拨到了一边,“来吧,张嘴,还是让正牌医生看看吧!”
乔慕乖乖张了嘴。
梁音只看了一会儿,检查速度很快。
然后,她便转身,在旁边的小桌上,去开那个保温杯和饭盒。
乔慕垂下肩膀。
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一闪而逝:梁音也毫无办法吧?毕竟那个药物,好像很复杂……梁音直接放弃了,然后跟她说吃的?
玉米饼……
可是当梁音回过身来——
她的手里没有任何食物!她从保温桶里,拿出来的是一个包装良好的塑料包,从饭盒里拿出来的,同样是一个细长的塑料包……
“乔慕,你相信我吗?”梁音问得很郑重。
乔慕一愣。
梁音已走过来,在她床畔解开了那个塑料包,然后展开里面的布袋,露出一排的银针。
乔慕更愣了。
这是……针灸?
“我来之前,就觉得你的情况有些严重,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梁音蹙着眉,“我们在监狱做医生,没那么正统,有很多治疗的偏方,你要试试吗?”
她很清楚,这事要和唐北尧说,肯定不会被同意。
说不定直接不让她见乔慕了!
但是她不想看着乔慕吃苦,而且刚刚听完乔慕的讲述,她更决定要试试看!说不定……就治好了呢?
‘有副作用吗?’乔慕在纸上写。
“有。”梁音实话实说,“经络相通,如果出了错,就会伤及内脏。不过……”她的声音一顿,歪着脑袋打量着乔慕,“你现在这样,还怕被伤吗?”
乔慕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她都被踢成这样了……
也对,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
‘好!’乔慕点头。
…………
此时,书房。
“刚刚冲过去的,是之前在游乐场被捅的女孩?”顾斯庭倚着门,正好看到这一幕,懒洋洋地开口。
他刚从南部那里回来,还未来得及修整,便带来了最新消息。
他还想“顺便”看看乔慕,但唐北尧没让……
“她是乔慕的朋友。”唐北尧回答,挑眉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我记得……捅她的是个雇佣兵?”顾斯庭懒懒散散地继续。
“不清楚。”唐北尧的反应冷冷的。事实上,他从未关心过,也从未过问。他在意的只有乔慕的安危,至于其他人,生死不重要,别挡他的路就好。
不过今天顾斯庭有些反常——
“你对她有兴趣?”
“不是。”顾斯庭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被雇佣兵捅一刀,却只是受了轻伤,还能康复得这么快……这女孩子,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