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那边,如今关的只有昨夜河下城那群人。
只不过是一夜,那群人出了什么事?
年朝夕立刻道:“带我过去看看!”
燕骑军应道:“是!”
随即他直接接过了年朝夕的雨具,为她撑起了伞。
年朝夕走之前下意识的看向了刚刚那白衣修士突然倒地的地方,准备让燕骑军先把人救起来,然后再找个医修为他诊治。
然而一看之下,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衣修士倒地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路过的修士和凡人围着那块地方打转,困惑道:“人呢?我刚刚还看到有人昏倒在这里的,怎么跑过来人都不见了?我看错了?”
旁边几个人纷纷应和。
“不应该啊,你看错了,我也看错了不成?我也是看到有人昏倒过来的,大家都一起看错了?”
年朝夕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燕骑军催促道:“姑娘。”
年朝夕收回了视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和那股莫名的违和感,沉声道:“走。”
两个人并肩离开,不远处,一双执拗的眼睛长久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
河下城那少城主死了。
而且不止那少城主死了,昨天被他们抓到水牢的,那来自河下城的一众高手全都死了。
死因是自杀,而且全都是自断心脉而亡。
年朝夕一个一个查看过那些人的尸体,面色铁青。
一个人自断心脉是意外,两个人自断心脉是死士,可若是一群人,连带着一城的少城主全都是自断心脉而亡,那已经绝非是巧合能解释得了的了。
况且,这些人死的时间几乎前后差不多。
这让年朝夕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两百年前。
在她战死之前,她曾派赤影卫去查过当年那个教唆邬妍去困龙渊的河下城少城主,她得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河下城少城主暴毙于河下城。
暴毙这个词,可玩的花样就多了。
而如今,同样是河下城少城主,同样是莫名其妙的死去。
年朝夕有种不妙的预感。
区区一个演武,先是三番两次准备动手杀人,如今堂堂少城主和一众河下城修士一起自绝于月见城。
总不能是河下城那个老城主派自己死了一个继承人之后老来得子的新继承人当死士。
河下城绝对有问题,哪怕两百年前那次是意外,是他们少城主被魔修控制了,但如今的河下城绝对是出了他们不知道的变故!
年朝夕豁然转身,沉声问:“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
负责看守他们的燕骑军半跪在地上,肃然道:“昨夜大雨刚落下的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这少城主,然后其他修士便接二连三的死去。”
年朝夕:“你们没有察觉?”
应声的燕骑军羞愧一般低下头,低声道:“我们警戒了一整夜,但不知为何,没有察觉丝毫动静,知道今晨才发现不对劲,用了术法才确定了他们的死亡时间。”
年朝夕闻言忍不住揉了揉眉头。
她说:“不怪你们,你们现在立刻去请魇姑娘过来。赤影卫!”
年朝夕呼唤赤影卫。
话音落下,几个人影凭空出现在年朝夕面前,半跪了下去。
年朝夕沉声道:“去查河下城,若河下城出了什么变故,不要打草惊蛇,立刻回来禀报。”
“是!”
交代的差不多,年朝夕看着眼前几具尸体,越看越糟心,直接走出了水牢。
趁着魇儿还没来,她探查着周围的痕迹,试图看出些蛛丝马迹。
而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像是雷声,但年朝夕看过去时,却只看到困龙渊的方向一片山石垮塌。
困龙渊?
下一刻,低沉又令人恐惧的龙吟声响起,转瞬之间传遍了半个月见城。
电光石火之间,年朝夕突然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在她战死前,她以灵魂为引,封印了恶蛟的灵魂,夺取了恶蛟的力量。
若她一直是死的,灵魂无知无觉的飘荡于幽冥之中,那倒也没什么,反正只要她灵魂不灭,灵魂封印就会一直存在。
但问题是现在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