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江少辞生气,但是又说不出来,只能咬着牙去厨房,用力折磨兽骨。他回来时,随意往厢房瞥了一眼,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南宫玄?

江少辞的脚步瞬间停住了。他站在门口,隔着一扇窗户,看到牧云归坐在自己房间,正专注地盯着南宫玄的投影。江少辞看了一会,不知道以一种什么心理,问:“比赛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独独看他?”

牧云归正在观察南宫玄的动作,隔了一会才注意到江少辞的话。她没有回头,随口道:“他不一样,需要特别关注。”

江少辞眯了眯眼睛,心中那股微妙的别扭感越发明显。南宫玄不一样?他又没长三头六臂,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牧云归说完后就收回注意力,全幅心神盯着比赛。江少辞向来懒得管别人的事情,他多半是随口一问,所以牧云归也没有留意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江少辞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看起来很一般啊,哪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牧云归正看得认真,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回头,惊讶地看向外面:“你怎么还在?”

江少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这里,但牧云归以这么惊讶的口吻问出来,江少辞又瞬间不高兴了。江少辞轻哼了一声,说:“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牧云归觉得莫名其妙,江少辞又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牧云归扫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转身:“随你。”

江少辞被呛了一下,脸色越发不爽。他心想反正是牧云归的事,她自己不听劝,非要和南宫玄纠缠不清,谁乐意管她。江少辞抿着唇往屋里走,进门前,他回头不经意一瞥,看到牧云归坐在座位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宫玄。

江少辞默默咬牙,这个蠢货,蠢死她算了。江少辞冷着脸关门,合门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往牧云归的方向看去,正好扫到南宫玄出剑。

江少辞关门的动作顿住。他眉头渐渐皱紧,忽然扬起声音说:“刚才那段,退回去。”

牧云归没料到江少辞还在,怔了一下。江少辞却等不及,两三步跨过院子,单臂一撑就翻过窗户,落到牧云归房间里。牧云归愕然,等人进来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翻窗……”

修仙界强者为尊,不像凡间一样重视男女大防,但女子闺房依然是避讳。江少辞哪有心情讲究礼数,他紧紧盯着面前等比投放、如同真人的虚影,说:“刚才那个动作,重放一遍。”

江少辞奇怪的举动做多了,牧云归已经见怪不怪。她没有计较江少辞闯入她的闺房,而是依言后退,将南宫玄出剑的动作重新播放。

江少辞紧紧盯着虚影,这次不会看错了,南宫玄所使的剑招,正是他的。

江少辞沉默,要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江少辞都怀疑他收了个徒弟。要不然,剑招怎么可能如此相像。

江少辞六岁拜入昆仑宗,和众多师兄弟学习昆仑剑法。后来他的剑风成熟,他将自己多年的经验融入剑法中,自创了一套剑诀,起名凌虚。天醒四千四十年,他去北境前,刚刚将全套凌虚剑诀编好。

除了少数几个亲近的人,世上少有人知道他写了套剑诀。随着江少辞长眠海底,他本来以为,江子谕这个名字和凌虚剑诀,都已经随着时间长河的冲刷而消散了。

但是,一个千年来无人造访的海岛,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陌生男子,为什么会知道江少辞的独门招数?

牧云归见江少辞脸色不对,她有些担心,连忙问:“江少辞,你怎么了?”

江少辞不动声色扫了眼被定格的南宫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的剑法很独特。继续吧。”

牧云归看着靠在桌边坐下,熟练拿起糕点的江少辞,欲言又止。她自然会继续看,但是,这是她的闺房,江少辞一副长坐的模样,合适吗?

牧云归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罢了,修仙者不拘小节,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讲究这些也没意义。

牧云归将后半场比赛放完,她早就觉得南宫玄变了,现在看完南宫玄的对战,她心中越发确定,南宫玄确实今非昔比,实力差距无异于换人。

牧云归和东方漓满分出线,南宫玄作为扮猪吃老虎的男主,自然不可能如此高调。他也从所在小组出线,但是分数非常惊险,只比第二名高了一分。在大排名里,他的分数也是垫底。

但这才是逆袭流大男主的宿命。品学兼优、名列前茅的不是妹就是反派,男主考倒数又如何,依然能脚踩天之骄子,打脸虚荣族人,一路逆袭,最后达成以末流战胜第一的成就。

真是不幸,牧云归就是这个顺数第一。牧云归脸色十分沉重,其他人她至少能分析出优势和短板,唯独南宫玄,她看了很久,始终看不懂他如何出招。仿佛每次都是瞎蒙的,但每次都能获胜。

尤其是他在关键点时使出来的剑法,招式看似平平无奇,可是攻守非常灵活,对手毫无招架之力。牧云归设身处地,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江少辞倚在旁边,衔了块紫松糕,说:“他还有哪几场比赛,都调出来看看。”

牧云归早有准备,将水镜里的投影一一放出来。等看完后,外面已经大黑,满天星辰点缀在天幕,虫鸣和着海浪,连绵不绝。江少辞已经解决掉一整盘糕点,现在正捧着一杯凉米露解渴。江少辞转了转杯子,问:“你在决赛的时候,一定会对上他吧?”

牧云归缓慢颔首。江少辞一口将剩下的凉米露喝完,口吻平淡却笃定:“你打不过他。”

牧云归没有说话,但下颌紧绷,神色肃穆。其实她心里也隐隐有感觉,她仅是看投影都想不出克制南宫玄的办法,等到了场上,不受控因素更多,对战只会更难。现在连江少辞都这么说,牧云归心中叹了口气,越发低落了。

如果没有母亲的发簪,她输就输了,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偏偏这次她输不起。

南宫玄虽然和她有过青梅竹马的情谊,但他终究姓南宫,牧云归不觉得自己在南宫玄心里能比得过他的父母亲人。如果南宫彦给南宫玄下命令,让他选走玉凤簪,牧云归该怎么办?

牧云归垂下脸,纤长浓密的眼睫耷拉着,光看着就让人心生不忍。江少辞本来是说句实话,南宫玄不知道从哪里临摹了他的剑法,牧云归打不过很正常。但她这样一言不发的样子,她还没怎么着,江少辞就受不住了。

江少辞手指紧紧捏着杯子,指节紧了又松,最后试探性地说:“或许,未必完全没有办法。”

牧云归抬眸,眼睛一下亮了。江少辞霎间卡壳,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他想说的办法是,争下第二名,用那本心法私下和南宫玄换奖品。虽然《乾坤天机诀》是江少辞年少无知时编出来的垃圾,但毕竟出自同一人之手,思路一脉相承。如果南宫玄真的学了《凌虚剑诀》,他一定能认出来《乾坤天机诀》是同一人所编的心法,想来他很愿意做这个交易。

但是看着牧云归充满光芒的眼睛,江少辞竟然说不出来。她期待的办法,必然不是认输,然后私下交换。

如果这里不是海岛,江少辞可以带着牧云归赌一把,直接抢了奖品走人。但这里是茫茫海域,他们能往哪里去?

牧云归乌发雪肤,双眼灿若星辰。江少辞咬牙,横下心道:“任何剑法都有漏洞,离你和他决赛还有好几天,这几天内,我一定可以找出他剑法的漏洞。”

牧云归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

江少辞心里很苦,但还要一脸冷酷坚定地点头:“真的。”

第28章演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江少辞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了桩麻烦。牧云归将水镜交给他,然后就放心睡觉去了。正屋里没有点灯,江少辞坐在黑暗里,良久看着面前的水镜。

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懂,他为什么要答应?牧云归只要能锁定前两名,最终结果其实没什么差别,江少辞也不知道他脑子哪里抽了,竟然答应帮她破解自己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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