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什么?”我说,“助力车倒地了?”

“难道是罗雪琴骑车撞了杜洲,杜洲受伤了?”大宝咬着牙说,“然后罗雪琴给杜洲进行了现场的包扎?”

“这可以解释。”我说,“但是为什么两个人双双失踪了?”

“即便是杜洲昏迷无意识,这个瘦弱的女生也没本事把杜洲弄到什么地方去啊。”陈诗羽拿着罗雪琴的照片,说,“而且,她也完全没有动机把杜洲弄走。”

“那就只能是杜洲把罗雪琴弄走了?”我沉吟道。

“指环、血迹、助力车。”大宝说,“难道杜洲真的就是‘指环专案’的罪魁祸首?”

“我觉得你要防着一点曲小蓉了。”我说。

“可是……可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装的啊。”大宝说。

“很多问题没有问清楚。”陈诗羽插话道,“既然这个没人管没人问的罗雪琴平时也不爱和别人交往,只愿意把心里话告诉一个人,方斗杨,那么,我觉得之前咱们对方斗杨的调查还不够深入。”

“你还想找一下方斗杨吗?”我问。

陈诗羽点了点头。

我们驱车赶往龙番科技大学医学部校区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学生神色惊慌。

怀着疑虑,我们来到了医事法学系办公室。然而,系办公室里有好几名老师和学生,都在面色焦急地讨论着什么。

我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并且说明来意。

“谁报警的?”一名年长的老师厉声说道。

其他的老师和同学纷纷用表情来表达他们的无辜。

这个开场白让我们大感意外,也十分尴尬。我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出警的民警,没人报警,我们只是想来这里找一下方斗杨同学,了解一些关于罗雪琴同学的情况。”

老师吃了一惊,说:“其实我们学校对同学的自主权利是非常尊重的。”

我知道这些老师是在担心罗雪琴的失踪事件中,他们负有管理不善的责任。于是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辩解也无用,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迅速找到失踪的同学。”

年长的老师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瞒也是瞒不住了。”

我有些奇怪。在之前师弟师妹们前来调查的时候,学校就应该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罗雪琴失踪的信息。既然这样,还对警方瞒什么呢?

老师顿了顿,低沉地说:“方斗杨今天上午也失踪了。”

这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不过惊讶过后,我们也理解了为什么学校的同学都神色惊慌。虽然罗雪琴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但之前学校里并不知道这么回事。直到师弟师妹们来学校调查的时候,罗雪琴失踪的信息这才传了开来。

一个同学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了,这个信息足以在学生们之间激起不小的涟漪。可是几天之后,和罗雪琴私交甚好的方斗杨再次失踪。这个信息迅速在同学之间蔓延,让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各种谣言应声而起,学生们也都人人自危。

我们的内心则比学生们更加担忧。当我们开始寻找重要证人的时候,证人们却纷纷失踪,这让我们不得不浮想联翩。可是,如果方斗杨是被灭口的话,犯罪分子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他下一步还会做些什么呢?这些只会在悬疑电影里出现的情节,怎么会就这样生生地搬到生活中来了?

“老秦的乌鸦嘴被你完美继承了。”韩亮摊了摊手,对大宝说。

我知道韩亮的意思。就在不久之前,大宝刚刚抛出了他的理论。要来哪一种类型的案件,就会扎堆来。罗雪琴这个大学生刚刚被发现失踪不过几天,方斗杨就失踪了。

我知道,毕竟罗雪琴和方斗杨之间是有一些关系的,不能简单地认为这是扎堆。但是,方斗杨真的是因为罗雪琴的失踪而失踪的吗?会不会和我们之前讨论的一样,这,只是一种巧合?

我心存侥幸,问老师:“哦?那他的失踪,是怎么发现的呢?”

“罗雪琴同学失踪后,校办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加强对学生,尤其是对应届毕业生的管理工作。”老师说,“其实我并不赞成这样,毕竟二十多岁的孩子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应该有自我管理能力和自由度。总不能把学生自己的行为责任强加给学校吧。”

我知道这个老师只不过是想推脱自己的责任,笑了笑,打断他说:“然后呢?”

“会议决定,今天早晨八点,各系自己召开会议。”老师说,“要求限制学生的人身自由,所有的学生必须到场参会。”

“方斗杨没来?”大宝急着问。

“方斗杨是我们系的学生会组织部长,今天的会议也是他这两天一手组织操办的。”老师说,“所以今天上午的会议他缺席了,这的确不太正常。”

“是失踪,还是失联?”林涛问道。

老师尴尬地说:“呃,目前,只是失联。我们找不到他,电话也打不通。”

我想了想,说:“据我所知,方斗杨近两年来,都是在学校附近租住的房屋对吧?”

老师以为我又是在责问他,赶紧解释道:“学校的宿舍条件不好,有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去外面租房,这是学生们的人身自由,我觉得学校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去干涉别人的隐私,这就是人权!”

“你们去他租的房子看了吗?”其实我想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老师松了口气,指着几个学生,说:“我刚才其实正在安排他们几个寻找。方斗杨这个孩子性格内向,不爱交流,特立独行。所以租房两年,居然没有学生知道他租住在哪里。”

我更是松了一口气。方斗杨联系不上,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他平时居住的地方。身体不适、有人来访等等许多原因都有可能导致他缺席一个学生们并不感兴趣的会议。既然居住地还没有去寻找,那么说方斗杨已经失踪了有些为时过早。

我懒得再和这个一味推卸责任的老师废话下去,招招手让大家收队。

“我们都是学法律的,有法制意识。”老师在身后补充道,“一旦存在问题,我们肯定会依法报警的。”

“依法报警,呵呵,我真是第一次听说。”陈诗羽无奈地摊摊手,说,“我们怎么办?”

“找到方斗杨是第一要务。”我说,“把全部情况通报‘指环专案’专案组,让专案组调配警力,寻找方斗杨的租房所在。”

“嗯,我现在就去。”陈诗羽点头道,“那你们呢?”

“我们这么命苦,还能去干什么。”大宝叹息道,“接了六个鉴定,现在不回去写鉴定书,就得晚上加班喽。”

在大宝写完他的第三份鉴定书的时候,陈诗羽给我们打了电话。依旧是用她那冷若寒冰的声音。

不仅没有好消息,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