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森,“冬天经常会有雪崩。但夏天很少,基本不会。”
秦黎,“为什么?”
中国的山经常会发生崩塌滑坡,电视新闻里看到过太多次,每次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和伤亡,所以她才会对此深感到恐惧。
“也许是因为阿尔卑斯是石头山。”所以不大会崩塌,最多是石头滚落。
秦黎自嘲地叹了口气,没文化真可怕啊!
太阳已经沉下山头的太阳,空中还有最后一瞥惊鸿,秦黎有些担忧,“马上就要天黑了,你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严森摇头,“有点困难。”
身上没有指南针,要等星星冒出尖,才能分辨方向。可是刚下完雨,山上起雾了,把天空遮了起来。抬起头除了飞快飘过的云朵,就剩下那丝丝缕缕的霞光。
现在天没有完全黑下来,可再过一会儿,恐怕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到时候没有光,恐怕路更难走。
严森当机立断地决定,找个地方过夜。
秦黎担忧地四处看看,一没山洞二没人家的,去哪里过夜?
天很快就全黑了,山下是村庄,望下去灯光点点。但山里却乌漆嘛黑一片,只能靠严森手机屏幕上的这点灯光,摸黑前进。
秦黎不放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来过这里?”
严森道,“那就把这地形拍下来。”
秦黎听了急忙阻止他,“算了,还是不要拍照了。”
这半夜三更在深山里拍照,要万一拍到点啥,不是自己把自己吓破胆吗?
见她胆这么小,严森忍不住笑了,主动牵住她的手,道,“别怕。”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秦黎感受到从他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总算心定了点。可半夜走在这山道里,头顶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夜猫子的厉叫,也实在叫人无法心安。
两人走了一段山路,峰回路转,突然看见树林里有一间小木屋。
秦黎真是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终于可以不露宿山林了,害怕的是为毛这深山老林有一座房子啊!该不会是鬼屋吧?
秦黎的害怕也不是没有根源的,这小木屋孤零零地矗在那。从外面看,破破烂烂,墙上刷着的油漆都褪色了,屋顶的瓦片也碎了,看着很有些年代了。可就这样风吹雨淋的,居然还没有倒。
严森走了过去,道,“今晚就在这落脚。”
秦黎一把拉住他,“这里?”
深山老林里孤零零的一座小木屋,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严森拍拍她的手,“总比外面强。”
秦黎还在迟疑,严森却已经大大咧咧地推开屋门,一步走了进去。他转头,看到她在门口探头探脑,不由觉得好笑,道,“这世上没有鬼怪。”
被他一眼看穿了心事,秦黎脸红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
屋子不是很大,却有门有窗,还有椅子和橱柜,只不过上面都是灰,脏兮兮的。因为很没人来了,不通风通气,一股发霉的腐朽味。
秦黎捂着鼻子把门打开,让风把新鲜空气带进来,虽然害怕,但也好奇,就问,“为什么山里有屋子,还没上锁?这是给人住的吗?”
严森拉开橱门,找到了几支蜡烛,掏出打火机一一点上,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他解释道,“这是猎人休息的地方。有时上山打猎,一去就是一两天,为了方便落脚,大家就凑钱就在林里造一两座这样的木屋。这是公用的,所以不上锁。”
这么解释合情合理,秦黎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严森道,“不过这个木屋很陈旧破败,有些年代了,估计已经被弃用了。”
记得他以前说过去打了野猪自己腌肉的事,就问,“你也经常去打猎吗?”
严森点头,“有空会去。”
秦黎好奇,“都能打到些什么?”
严森,“僵尸。”
秦黎吓一跳,转头看他,只见火苗下他的眼光闪烁,嘴角含笑,显然是在拿她消遣。
尽管知道现实世界里没有僵尸,但看到外面乌漆嘛黑一片,时不时的树影摇曳,很是阴森。秦黎心里一阵堵得慌。
见她神色紧张,严森也就不逗她了,道,“野猪野鹿野兔,有什么打什么。”
秦黎打起精神继续问,“那你怎么没有猎狗?”
严森,“前年得了急性病,死了。”
秦黎问,“不再买一条吗?”
严森,“小狗养起来麻烦,特别是猎犬,要培养,没有时间。”
秦黎冲口而出,“我来帮你培养。”
严森眼珠子一转,转到她身上,道,“好。”
他答应过,只要她留在农舍,就买一条狗送她。也许她不记得了,但他还守着这个承诺。
小木屋虽小,但里面家具还挺齐全,就是破烂。
秦黎好奇地东看西看,“有没有吃的?”
严森还没回答,就听她突然凄厉地尖叫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过去。只见她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一手指着某处,神色惊恐地道,“骷,骷髅。”